“什么迫不得已?他不过就是想要把我撇下这才使诈。真是个混蛋!”咬着牙,叶辛夷又骂了一句。
叶辛夷不是傻子,她在离开这里两日之后,便起了疑心。仔细一想,便已明了了个大概。
不过骨子里的大局为重却生生拖住了她的步伐,来这里确定之前,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过还心存了一丝侥幸。
如今,这最后一丝希冀也落了空。
“那……你想怎么办?”夏延风心里没底得很,望着叶辛夷小心翼翼问道,就怕她张口便说她要追着往京城去。
那京城,如今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而且,沈钺千方百计瞒着她,不就是为了不让她去吗?自己若拦不住她,回头沈钺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叶辛夷却并没有如夏延风所想的那般要不顾一切追去,却是沉敛着眸色望向窗外。
晴明的夜色,漫天繁星,那个方向,正是滔滔长江,耳边还能隐约听见江水奔腾的声响,叶辛夷望着那一处,却蓦然铿锵道,“他这般瞒我,不就是因着京城如今更成了虎穴龙潭吗?他担心我的安全,不让我去,那我便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你想怎么做?”夏延风觉得自己对着这夫妻俩都一样的心惊肉跳。
“打过江去。带着大军,一路打到京城去,这样,他总不用再担心了吧?”叶辛夷语调平平淡淡的,好似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而不是说这么要命的事儿。
夏延风快要疯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似只是说今日要做个什么菜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能心平气和地道,“辛夷……这事儿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别说咱们如今不能有太大的动静,若果真引得武昌卫注意,到时两面夹击,就糟了。就是我们只面对前头南京卫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萧敬此人,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
他们来时,秘密将长江以南边上的一个营地端了,偷偷换上了自己的人。
其他的人则偷偷化整为零,散入百姓之中,或是就近藏匿。
最近几回特意试探北岸,都是一触即走,几番挑衅,若换做旁人,早就沉不住气了,萧敬却半点儿不受干扰,仍然只是有条不紊地巡防,加强兵力看守,暗自警戒,以及斥候探查,此人别的不说,带兵打仗上确是有一套。
何况,京城还暗地增兵派粮,他们如今可是兵多粮足,加之长江天险,这么难啃的硬骨头,要想啃下,不只不容易,还怕不小心硌了牙。
“那有什么?既是不容易对付,那只怕就是南京卫的主心骨了,擒贼先擒王,拿下他,南京卫也就不足为惧了。”这样的大话,经由叶辛夷那般平淡地说出来,就跟那日她说不服就打到他们服一样的狂妄,却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