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娇脆的嗓音带着干脆利落响在耳畔,将萧敬已经冒到喉咙口的憋闷又一点点......塞回了胸口。谁让他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认栽呢?
萧敬脸色几变,半晌才闷道,“我只是担心这到底有用没用而已。”
低低的笑声中,坐在边上正在用布巾擦拭着她那把薄如蝉翼的轻鸿剑的叶辛夷抬起头来,一双如朝露般的杏眼仍是清透灵澈,微微弯起,笑若月牙,“我家那位行军打仗虽比不得萧大人,可这人心的拿捏上却比谁都在行。咱们依着他的话,只怕就可以让宁王相信我们这是急了,怕镇西侯一回京,情势会变,所以才要赶紧将南门攻下,尽快占领京城。他这么一想,自然放心了,那咱们的任务便也达成了。”
“夏大将军都同意了,让我们一切照做,萧大人到底在担心什么?”问这句时,叶辛夷终于是蹙了蹙眉心。
萧敬脸色越发不自在了,“那......还要多久?”
叶辛夷手里的轻鸿剑擦好了,手腕一个回转,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轻鸿剑发出一阵嗡鸣声,雷光一闪,已是直指西边,微微眯起的杏眼与微弯的红唇衬着她一身甲胄,娇柔与坚韧融为一体,矛盾,却又奇异的不显突兀。
“快了!”她轻吐二字,恍若叹息。明明轻飘飘的,落在耳中,进到心上,却掷地有声。
眼里的笑意褪去,转为沉黯,她可也迫不及待了呢。
第二日,叛军再度发起攻击。这一回,比前一回更是迅猛,甚至已经攻到了城墙之上,但因着那一排神机营的火铳,他们伤亡了许多,又再次败北。
连着三日,叛军皆是每每进攻,都不得寸进,于是叛军便越着急,行进间更是失了章法,再一次大败而逃。
过后,他们好似学乖了,只是安分地围着,未再强攻,可不知是不是之前吃了那么几场败仗的缘故,士气显得有些低落。
相较于他们,宁王这边,却是心情大好。
没有想到,这让他忌惮万分的叛军这么不堪一击。而且,他们这么慌,越慌就越容易出错,是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他们害怕了,害怕失去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拿下京城的可能。
那么,这么害怕是因为什么呢?
宁王心中自然有所猜测,因而在听见镇国侯的亲信回来报说镇国侯已经与老镇西侯汇合,并一起押着夏长河往回京路上赶的好消息时,他心里高兴,更是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来。更是在朝会之上便乐得大笑出声,吩咐众臣,等到镇西侯到京之日,与他一同出城迎接。
自然是为了以示恩宠,并且震慑叛军之意。
不过......立时便有人反对了,此举虽有震慑之意,可在叛军眼中怕更多的是侮辱,若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一鼓作气,反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