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道路后,沈追星、玲珑儿辞别山庄众人,向东南方向策马而行。一路上芳草菲菲,景色宜人,玲珑儿却似乎有些心事,始终默然不语。
沈追星怕因为自己隐瞒身世的事情让两人产生隔膜,便向玲珑儿做了解释,真诚道:“一旦我吴王后人的身份传出,不但自己有性命之忧,而且个身边朋友带来危险,因此我对蓝月也没有说起。”
玲珑儿沉吟半晌,最后叹口气道:“我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明白。其实每个人都有他不能言说的事情或者秘密。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也有秘密瞒了你,你会生我气吗?”说罢,用少有的严肃眼光看着沈追星。
沈追星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过去是什么样子的,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身边的玲珑儿是我的朋友、家人,我绝对的信任她。如果她有什么隐瞒我的,当有她的苦衷,我不在乎。”
又看玲珑儿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沈追星笑问道:“怎么样?我这回答还满意吗?现在轮到你实话实说,究竟有什么秘密了?”
玲珑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直笑道在马背上弯了腰,喘气半天才道:“逗你呢!你说话真肉麻!”说罢,轻夹马腹,领先往前驰去,沈追星忙夹马跟上。
翻过一座山后,二人进入一条山谷,地势稍微平坦,两旁有一片桃林,此时桃花虽然凋零飘逝,但树上果实累累,更是喜人,二人正准备下马摘些桃子解渴,突然,沈追星停下身子,侧耳倾听。忽然对玲珑儿道:“快走,前面有人打斗。”二人顾不得那些桃子,重又上了马,往前奔去。
穿过桃林之后,只见前方不远处围了一堆人,其中正有几人相斗。
两人来到近前,正要靠近观看,那围观中有人看见他俩便拦住去路。其中一个面容凶恶的瘦高汉子冲二人道:“蜀中沙家办事,不想死的赶紧滚开!”
沈追星、玲珑儿悠然下马,将马匹栓在树上后往人群中走去。玲珑儿边走边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蜀中沙家?这里既不是蜀中,更不是你沙家地界,凭什么我来不得?”
旁边几人听道对话也转过身来,沈追星一看,皆是体型彪悍、凶神恶煞之辈。那高瘦汉子见他二人不但继续走来,还出语嘲讽,自己何时受过这种气,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拔出腰间弯刀迎头朝玲珑儿劈去。
玲珑儿见刀劈来,轻轻一闪,躲在沈追星身后,那汉子见了,干脆一刀向沈追星劈去。
谁知一刀下去,沈追星任然好端端站在原地,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感觉哪里不对,再仔细一看,原来沈追星手中拿有一物,正是自己的弯刀。不知何时,沈追星已经躲了他的兵器。身旁几人只见沈追星似乎晃了晃,别的什么都没看清,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顿时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前面山坡前几辆镖车停在一旁,几个脚夫提心吊胆地跪在一边。另有四人在中间恶斗。其中一方是一男一女,年纪不大,二人各使双刀,一长一短。只不过那女子是右手长刀左手短刃,那男子却正好相反,左长右短。这两人似乎有一套联手应敌的刀法,四刀此起彼伏,时左时右,守得滴水不漏。沈追星看了心中暗赞好刀法,只是这二人似乎内力不足,气息不够,恐不能久战。
再看他们的对手,却是两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子,体型高大,异于常人,比一般人高出一头,两人手中各持一把开山斧,分量极重,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沈追星看两人的招数有限,并不出奇,但两人蛮力惊人,皮糙肉厚,虽然受点伤却毫不在乎,甚至越战越勇。尤其两人心意相通,在关键时刻能够自然而然地相互配合,弥补了招式上的不足。沈追星一看,对玲珑儿道:“久战下去,那一男一女必输无疑。只是看情形又不像劫镖,你看怎么办?”
玲珑儿低声道:“你先让他们都停下,我来问问就是了。”
沈追星答声“好”便如游鱼一般滑入圈中,口里不断嘀咕:“四位先停一停、停一停。”旁人看来,沈追星似乎以并不算快的速度走到场中,然后轻轻地在每人后背拍了一下,那激战中的四人便像得了圣旨似的放下兵器。但四人的亲身感受却是一股真力涌入经脉,顿时浑身无力,双臂绵软,呼吸不畅,赶忙停将下来,大口喘气。
这时玲珑儿也走进圈中,看了看四人,然后对两壮汉问道:“你们四人打到明天,也没有结果,不如告诉我争斗缘由,或许我能帮你们解决问题,岂不更好?”
那两壮汉一人一句道:“我兄弟二人今年过年已经三十有二,尚未娶亲。刚才路过镖车时,那红衣女子见我二人突然一笑。我三哥说那女子是看上了我们,让我吗上前求亲。结果就打起来了。”
玲珑儿一听知道这二人是个憨人,把他三哥一句玩笑话当真了,这才发生了这场打斗。了解情况后,顿时有了主意,对二人道:“这个不难,她既然对你们笑肯定是想嫁个你们。现在的问题是嫁给你二人中的谁。我看你俩先打一架,赢了的那人才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