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艳超,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公司出事了?你别慌,有什么困难我陪你一起扛过去”
丁艳超止住了泪水,只是两双手还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语气哽咽道:“公司没出事”
“公司没出事?那你怎么了,咳咳,艳超,你松开一下,我快喘不上气了”
丁艳超连忙松开双手,关心的问道:“没事吧,老婆,我是不是抱的太用力了?对不起啊老婆”
齐燕摇摇头表示没事,只是她突然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这三四年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别说拥抱,连夫妻间的床事都很久没有做过,要不是因为还有个女儿,她都怀疑他还会不会回这个家一趟,可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又哭又抱的?
“行了,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待丁艳超情绪平复,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后,齐燕认真的开口问道
在齐燕的注视下,丁艳超神情窘迫,一会挠挠头一会搓搓手,最后像是下了个什么无比艰难的决定似的,以一种壮士断腕的语气诚恳的开口道:“老婆,我要向你承认个错误,唉,算了,我还是跪着讲吧,坐着我人不踏实”
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客厅的木地板上,看着丁艳超今夜如此反常的举动,齐燕内心隐隐有些猜到他要坦白什么了,只是内心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浪子回头主动认错?
“老婆,我我”
丁艳超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气得没办法,又给自己脸上狠狠的来了一巴掌,打疼了,嘴巴似乎也给打顺了,很快就把自己三年前是怎么和齐妍认识的,怎么发生关系的,三年里又和她发生了那些事全部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清楚。
紧握双拳,低着头眼角噙着泪的丁艳超正等待着齐燕暴风雨般的怒骂和斥责,只是等了小两分钟,居然没有事情发生,甚至就连齐燕都哭泣声都没有。
丁艳超顿时就慌了,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在一瞬间呈几何倍数的上升,他这时候才真正明白自己最害怕的究竟是什么,不是向齐燕坦白出轨事实的窘迫与愧疚,也不是齐燕知道这件事后对他的打骂斥责,而是她知道之后的无动于衷。
哀之大莫于心死,爱之竭莫于心寂。
当她不再为你犯的错误而愤怒伤心,当她不再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有情绪波动,那么,这时候,她对你的爱就是真正的结束了。
所以丁艳超慌了,一股难以诉说的恐惧,懊悔与不甘在他的内心疯狂发酵,被这股情绪迫的快要窒息的丁艳超忍不住抬起了头,他不想就这样结束,难道15年的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就要从此成为往昔?
迎上他目光的是齐燕已为人母的温和脸庞与噙着泪水的朦胧眼眶,只此一眼,他就明白他丁艳超永远离不开齐燕。
“老,老婆,你”
丁艳超支吾着还没说完就被齐燕所打断:“我都知道”
听到这四个字,丁艳超惊骇的看着神情平静的齐燕,还没等他问出心底的疑惑,齐燕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我是在一年半前知道的,那天知道这个真相的我崩溃愤怒,我找到手机想立马给你打电话质问你,斥责你,甚至和你办理离婚,但是就在我打通你电话的前一秒钟,女儿的班主任打来了电话,说媛媛在学校摔破了头,紧张和担心瞬间覆盖了我内心中一秒前的愤怒与伤心,我赶到学校,带媛媛去医院,她的每一声哭喊都像是一把刺向我心脏的尖刀,直到晚上,媛媛裹着纱布睡着了,我才想起来你出轨的那件事,你知道当时的我有多无助多绝望吗?
“我又一次在医院的病床前流了一夜无声的泪,但这一次我不是为你哭的,我是为我自己哭,那是我三十年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但就是在那样的黑暗与绝望中我想通了一些事,所以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笑着喊女儿起床,陪她吃早餐,送她去学校”
“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继续过下去,直到你有一天主动和我提出离婚,你和你的情人结婚,我带着女儿相依为命,可是,你今晚的做法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曾预想过所有情况,唯独你主动坦白,承认出轨这一种我从未想过”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听完齐燕的讲述,看着她眼神中的问询,丁艳超这时才明白原来人家什么都知道,只是因为顾念到女儿所以才一直没有揭穿他,想他还曾自以为一直没有被齐燕发现而侥幸。
“那那,燕燕,你愿,愿意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吗?”丁艳超怀着最忐忑最紧张的心情问出来这句话,就如同18年前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女朋友一样。
“我,我不知道,我心有点乱,你打破了我所做的所有心理准备,我们还是先分开彼此冷静冷静吧”
听着齐燕没有一句话直接否定他,丁艳超心里一喜“看样子还有戏,至于女生所说的什么先分开冷静冷静这种话那是听都不能听,要是真老实的放手让她去冷静几天,那可就不是冷静了那是直接凉凉了,就是趁着女生心绪紊乱的时候是挽回的最佳时机”
丁艳超决定趁热打铁,立马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的桌子旁把用红色袋子包裹的蛋糕盒送到齐燕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