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区那边暂且不论,新校区这边“嘭”地一下炸开了锅,穿黑色校服的男生们纷纷议论起来。
“哇塞,这姓余的哥们头可真铁,看来是非要跟高哥一决高下了。”
“这叫一决高下?这叫单方面被碾压好吧?随便逼一下就把心筹码拿出来,也太弱了。”
“没准不是头铁,要是他真能赢呢?”
“赢个屁,不到最后一步就把心筹码拿出来,我看是赌疯了吧?”
男生们低声交头接耳的同时,刘佩也在跟梁卿书对话。
其实从刚才第一局开始,梁卿书的注意力就不怎么放在战局上。
作为监战,他只在关键点看了几眼,便知一切都在按照高涵的计划推进,胜利近在眼前,却让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这样就结束了?
能够奏出那般美丽琴音的人,在其他地方,竟是普通地让人提不起丝毫兴趣。
而余深要赌上心筹码一事,则更让他失望。
就在刚才第二局结束时,他还以为余深留有后招,但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后招,反而因为急切而愈发不理智,把希望寄托在了遥不可寻的运气上。
既然这样,直接早早结束这场闹剧算了。
“班长。”刘佩挺着背半跪在梁卿书面前,见他好像在出神,忍不住唤他道,“我刚刚给您说的,关于高涵的事……”
“我知道了。”梁卿书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等高涵这把赢了,奖励他一百个筹码。”
“不、我、我说的不是高涵赢比赛的事。”刘佩有些着急,“是他之前假公济私,给跟他熟的那几个男生利用班费捞好处的事。”
“是么。”梁卿书显然对此心不在焉,“那你随便处理一下不就好了。”
刘佩讪讪道:“这个随便,是……怎么个随便法?”
“你想怎样就怎样。”梁卿书像是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这样还不够?”
“够了够了。”刘佩大喜过望,“等处理完毕,我会向您汇报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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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书跟刘佩对话的这个场面,也好巧不巧地落入了余深的眼中。
按照他现在坐的位置,他和梁卿书的方向是相对的,中间就只隔了一个教师席。
而当高大肥胖的教导主任不在教师席的时候,这道屏障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更何况,梁卿书的一举一动,都很难让人无视。
他是这群男生的中心,所有人走到他的附近,不是俯首就是恭敬半跪,丝毫不敢与其争锋。
而他那一身黑衣黑斗篷,又像是染了这雨天深重压抑的色彩一样,仅仅出现在人的眼角,就会因为突出而让人看过去。
也因此余深知道,先前两局的时候,梁卿书虽然没什么太大兴趣,但也有时不时地看看情况,而到他要赌上心筹码后,梁卿书脸色忽然就沉了下去。
似乎很是失望。
这让余深有些不解。
是看着他快输了,所以觉得失望?可是他输了,新校区的人不是应该更高兴吗?
这个新校区的班长,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来看这场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