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被刚刚的事情一闹,也没了出去的念头,直接回了房间。
闲着没事,安度靠在沙发上找来了纸笔,开始进行今天的自省功课。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巨大的赌桌横亘在中央,五六个年轻人散座在各个方向。
凯文手里拿着副好牌,脸上却不动声色,犹豫了半天才丢出了价值二十银元的筹码。
托纳利正准备加注,一个身穿轻甲的男人腰挂长剑,径直绕过了众人,走到了牌桌最上首那人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青年大约十六七岁,穿着打扮并不显眼,一头蓝色短发下,碧蓝的瞳孔散发着异样的美感,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随着男人的低语,青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轻敲桌面的手指不自觉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轻声道。
“是哈尔玛的吗?”说完青年习惯性的摸了摸手上的卡戒,年纪轻轻已是手执两戒。
托纳利原本想要跟注的心思没了大半,翻掉了桌上的牌,靠在了椅子上。
凯文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逝,脸上的笑容不变,将注意力投向了下一个叫牌的人身上。
不用继续关注赌局的托纳利,看起来目光还在赌桌上,全部的精力却转向了牌桌上首的位置。
来了快一个小时,桌上众人对待青年的态度、反应,无不在说明,他才是身份最尊贵的人。
想到这里的托纳利,不禁偷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凯文。
作为邀请自己的人,托纳利对于凯文的观感不错,不论是气质还是说话,凯文都展现出了优秀的涵养,这不是在哈尔玛这种小城市里可以熏陶出来的。
或者说在帕尔默号上,几乎就没有几个本地的贵族,大多都是最早就在船上,或是一路航行中加入的贵族。
想想航道上要经过的城市,托纳利对于凯文和青年的身份越发的忌惮。
“应该是本地的。”青年身旁的男人说道。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贺拉斯没去找他的麻烦吗?”青年好奇道。
“没有,现在还在房间里躺着,柯顿也直接回了房间。”男人道。
“也该吃点亏了,帕尔默号可不是他们能乱来的地方。”青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道。
托纳利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一个眉目,对方说的几个名字自己完全没听说过。
贵族之间的称呼,是根据双方的关系来定的。
托纳利自己的姓氏是尤利西斯,但是和安度的关系好便直接叫了名字,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继承了爵位,对外的称呼就是尤利西斯子爵。
像是青年和男人之间的对话,只提及到了名字,没有聊到姓氏,托纳利对此也是一头雾水,无法猜测。
男人说完了直接得知的情况,束手站在了青年的身后,不再开口。
赌局还在继续,很快这一把就结束了,只赢了一百多银元的凯文无奈的摊了摊手,由着妙龄女郎将牌桌上的筹码收拢到身前。
新的赌局,又开始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安度就被托纳利的敲门声叫醒了。
“你怎么这么早?”安度狐疑的看着托纳利。
“走,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托纳利看着安度刚睡醒的样子,皱眉道:“你快去洗漱。”
“去哪?”安度迷糊道。
“一个不一样的赌局。”托纳利道。
安度想了想,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昨天伊丽莎白差点出事了,我还是陪着她吧。”
托纳利惊道:“怎么了?还有人敢在帕尔默号上惹事?”
安度平淡道:“什么人都有,也怪我没搞清楚情况。”
托纳利想了想,犹豫道:“带上伊丽莎白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我们的事情伊丽莎白就知道了。”
赌桌上的筹码一目了然,少女去了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发现两人私藏金库的事情,托纳利可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些。
要知道安度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他还指望着万一输完了老本,来找安度接济,就像昨天刚来时候那样,要是给少女知道了这事,还不得全进了她的口袋里存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安度无奈道。
想清楚了的托纳利,脸上正色道:“要不你就去好好陪陪她吧,我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
真是好兄弟啊安度鄙视的看了一眼好友。
拉不到帮手的托纳利,没坐上一会就离开了,安度简单的洗漱后,想了想准备去找伊丽莎白。
这个点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安度的顾虑没超过两分钟,当他敲响房门时,几乎只用了五秒钟的时间,少女就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这么早?”伊丽莎白奇怪的看着安度。
我还想问你呢!
安度走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凌乱的场面,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伊丽莎白脸色一红,一边收拾一边道:“没什么,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床上,昨晚买的东西乱糟糟的散落着,大到冬日里的衣物,小到香水首饰,就像是战利品般扔在床上。
安度按着头,无力道:“赶快收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