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高德佛里意识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一束光,柔软、温暖的照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就是天堂吗?他挣扎着,抵抗着大脑传来的阵阵疲惫,眼前的虚幻和迷雾被他的坚定意志驱逐,重新恢复了视线的他,渐渐看清了那道光。
那道光此时变成了一道身影,白袍青年静静的站在那里,低头俯视着自己。
“你你是”他艰难的想要开口,却始终无法问出那句完整的话。
“安度。”
白袍青年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高德佛里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他弥留之际的幻想。
安度径直走向了还在攀谈的两人,等到两人的对话结束,才提醒道:“我们该走了。”
托纳利简单的和鲁道夫做了道别,和安度带着高德佛里的血液,离开了奎因角斗场。
“天呐!”一个医务人员突然惊叫道。
“怎么了?”鲁道夫神色一紧。
医务人员身体颤抖的抬起右手,指向了病床上的高德佛里,瞬间将众人的目光都牵引了过去。
野蛮人伤痕遍布的身体还在流着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事物,呆滞的表情与正在流血的场面,异常诡异。
鲁道夫怔怔的看着坐在床上的野蛮人,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回去的路上,马车轰鸣。
“真是可惜了,那个野蛮人。”托纳利看着手里的玻璃瓶,一脸叹息道。
“怎么了?”安度奇怪道。
“他被鲁道夫喂食了狂躁药剂。”托纳利将玻璃瓶交给了安度:“那种药剂对于人类来说,影响虽然大却不会有后遗症,但是对于有巨人血统的野蛮人来说,是致命的。”
安度听了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托纳利道:“刚刚你过去看那个死人的时候,鲁道夫说的。”
安度听了心里一阵烦躁道:“他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托纳利古怪的看着安度。
???
那被救活的野蛮人怎么办?
我怎么就会跑去救他该死的,到时候只能一口否认了反正怎么也怀疑不到我一个传教士头上安度此时的心里只剩下了懊悔。
做好人难,做好事更难啊
安度万万没想到,只是跑过去救了一个濒死的野蛮人,也能救出麻烦来。
此时他只能盼望那个狡猾的鲁道夫,不要发现是他干的。
原本以野蛮人的顽强生命力来说,即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活过来的可能也还是有的,可是偏偏喝了激发生命力的狂躁药水,这下活过来了,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
托纳利看着安度焦躁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劝慰道:“别想太多了,材料现在都有了,等回去你就可以尝试绘制卡牌了。”
安度点点头,算是回应。
讨了个没趣的托纳利讪讪的闭上了嘴,哪怕他再怎么去猜,也根本不会想到,那个几乎必死的野蛮人会被安度救活。
安度郁闷的回到了别墅,期间和托纳利以及伊丽莎白一起解决了晚餐的问题,最后在管家的安排下前往了绘制室。
托纳利看着安度,鼓励道:“祝你开个好头!”
虽然他自己不是学的绘制学,却还是懂得一些基本道理,鼓励完了就立刻离开,将偌大的绘制室交给了安度一个人。
安度站在绘制台前深吸了几口气,将状态调整到了最佳后,从两个大袋子里往外拿材料,不一会的功夫,多达三十多种的辅助材料便摆满了绘制台。
安度望着台上,寻常人看上一眼都会头晕的场面,轻车熟路的开始了整理、规划、调和的工作。
整整过了一个小时,所有的辅助材料才调配完成,最后归于九个水晶瓶里,散发着颜色各异的绚丽色彩。
安度长出口气,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最后三剂主材料。
早在傍晚回来的途中,安度就让托纳利安排了人,去家里取回了邪恶灵魂的灰烬,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安度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将脑海里的流程重新回顾了一遍,再三确认了之后,拿起了桌上那支品质极高的紫金魔纹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