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陈设,书柜、书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件,而在茶几上,也早早的摆放好了招待客人的水果。
好在安度也不是初入哈尔玛的那个青涩少年,在简单的环视了一圈后,就势坐在了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鲁道夫的到来。
东西都有些旧了,嗯,好在保养的不错这个沙发应该是二十年前的帝国爆款,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安度耐心的观察着周围,心中默默的评估着。
“啪嗒”一声,房门被从外打开,鲁道夫一改之前的穿着,一身华丽的裘袍,与他的年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我的朋友,你真应该提前通知我!”
鲁道夫热情的走到安度面前,笑道:“我一会还有重要的事情,可能没办法陪你待太久,请你不要介意。”
安度理解道:“那是当然,我来这其实也就想问你要一个人。”
鲁道夫脸上的表情不见变化,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安度,
“你想要谁?”
“之前那个野蛮人。”
鲁道夫脸色突然有些犹豫,几次想要开口又忍了下来。
这只老狐狸安度心里一阵唾骂,脸上倒是依然微笑,
“有什么困难吗?”
鲁道夫长叹一声:“是啊,他今天签下了最后一份角斗契约,如果完成就可以自由离开我们角斗场。”
说道这,鲁道夫特意多看了一眼安度,表情挣扎道,
“你也知道,这契约已经签订了,我也没法改,毕竟我们奎因角斗场是最讲诚信的。”
安度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道,
“那要是没能完成会怎么样?”
“那就危险了,毕竟他的对手也很强,可能没法活着见到你了。”
鲁道夫脸上自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从他的嘴里说出的话,却将这份笑容变得异常诡异、阴森!
强大的对手,那是多强大?
安度没有问出这句话,只从鲁道夫愿意放走那个野蛮人来看,就能推测出这是多么艰巨的任务!
从托纳利那里,他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些角斗场宁愿自己的角斗士死在场上,也不愿意放他们离开!”
“那样对于自身的威望、现场的效果,都是巨大的侮辱!!”
可是现在鲁道夫却愿意放他离开!!
安度心里一阵忧虑,思考了半天才道,
“那能不能让我现在见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鲁道夫再次露出了难色,支支吾吾许久也没有个答案。
心中仿佛被漫天黄沙堵塞住的安度,突然笑道,
“我可以承包一场比赛的费用,正好我最近对于角斗还是挺感兴趣的。”
“啊,您真是一位慷慨的先生,我代表整个奎因角斗场对您表示谢意!”
鲁道夫原本纠结的神色一扫而空,再次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对于您这样的朋友,我愿意使用自己私人的权利,让您单独见一面高德佛里,后果我来承担!”
行吧,你承担安度心里的不屑没有显露,两人一脸笑意的走向外面。
地底深处,一座座单人式的牢笼,错综林立。
有的牢笼里,早已没了人影,而有的牢笼里,活着的人与死去的人也几乎没有了区别。
高德佛里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健硕的身躯上充满了伤痕。
自从上次在死神的利刃下逃脱后,他已经再次参加了两场角斗。
今天是第三场,可是就连这位强大战士自己,都没有了能走出这座地牢的信心。
安度顺着手提灯的灯光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野蛮人竟会是这幅模样。
往日的张扬与坚韧化作了沉寂与迷惘,他的左臂肌腱处裹着大量的绷带,小腹处的伤口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脓水早已渗出了绷带。
他的左眼眼窝处一片空洞,安度顺着灯光凑近了些,高佛德里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一个大大的窟窿彻底暴露在了灯光中,安度全身一紧,手上差点没能握住提灯!
“你是那个先生!!?”
高佛德里涣散的独眼中,目光逐渐清晰,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安度的身体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心中一片默然。
两个礼拜没见,曾经那个睥睨角斗场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已是现在的这幅模样。
随着安度的沉默,高佛德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刚起波澜的情绪重归平静,甚至是冷漠。
“我可能无法走出这座角斗场了。”
黑暗中,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中。
手中的提灯举了举,照亮了些许的光明。
“你,还想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