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托纳利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陌生感,以及内心那无法阻挡的恐惧!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恐惧,也许是因为安度越阶击杀了,实力强大三戒的死灵法师,又或者是他那冷漠的眼神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
一个一戒的学院学生,一个月前连卡戒都没有,一个月后却能够击杀三戒的强者?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他刚刚那诡异的眼神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安度吗?
托纳利身体微微颤抖着,忍不住想到。
震惊没有持续太久,托纳利很快就被更大的惊恐感笼罩。
安度冷漠的看了眼地上,波利特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手中长剑再次高举!
剑落,鲜血如柱!
波利特的尸体上,头颅高高飞起,接着重重落在了草地里,除了脖颈处正喷涌四射的血柱,再没有其他反应。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安度似乎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接着在尸体上又补了几剑,这才停止了动作。
活像一个变态杀人犯!
托纳利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眼神躲闪的看着有些陌生的安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做完这一切的安度,脸色诡异的突然一阵红润,身体直直向前倒去,竟是直接昏迷了过去。
托纳利内心的焦急与恐惧一阵缠斗后,终于还是面色一狠,赶紧上前查看起了安度的伤势。
数小时后,天色渐暗,河边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
一个浅浅的坟头立于一旁,托纳利坐在燃烧的火堆前,脸色茫然的看着河面。
哗啦!!
河对岸,一道身影全身冒着暗红色火光,一个纵越间横跨百多米的河流,来到了火堆前。
托纳利惊愕的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来人。
“你终于来了”
弗朗西斯的模样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身上不多的甲胄上,还是依稀能看出有着些许划痕,以及凝固了的血迹。
鼻尖轻动,闻了闻四周那淡淡的血腥气息,弗朗西斯的表情有些阴沉。
“有人逃跑吗?”
托纳利摇摇头,有些沉闷道,
“都死了,来的人不多。”
弗朗西斯微微点头,眼角不经意间扫向了地上正昏迷的安度和阿奇柏德,最后停留在那座小小的、新建的坟头边。
“”
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安静。
河水依然在淅淅沥沥的流淌着,森林中偶有猛兽低吼,虫鸟鸣叫,和之前毫无二致。
郊外,一处废弃多年的乱葬岗旁。
少许被雨水冲刷后,刺破土壤裸露在空气中的人类骸骨,在洁净的月光下,森冷异常。
皮鞋踩过松软的土地,从骸骨旁轻轻掠过。
紧接着,又是一只皮靴经过,这次直接踩在了骸骨之上。
“咯吱!”
一前一后正在这片废弃土地上行走的两人,同时被这声轻响打断了行进的脚步。
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嘴唇嗡动一阵,脸上突然铺满了笑容。
“神使大人,来了。”
地面吹过一阵寒风,佩德“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
“真冷啊!”佩德的脸上满是乌黑的褐斑,原本茂密的头发此时变的稀疏寥寥,麻木的表情轻轻扭曲,像是在表达对于天气的不满。
西装男人没有理睬他,相反脸上的表情更加激动,眼神越发狂热。
他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胸口——那插着一朵白色玫瑰的部位,接着顺势向下摸索。
两秒后,他的右手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剪刀。
一把有了些许锈迹的,看似古朴、平常的剪刀。
佩德投来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嘴巴虚张了张,最终又默默的闭合。
这段时间,一直和西装男人相处的经历,让他知晓了许多涉及神秘的事情,其中不多窥探其原因,是他学会的第一个道理。
西装男人陶醉的、面带享受的握紧了剪刀,胸口的西服随着他那急促的呼吸,一阵起伏。
他嘴里低声颂念着佩德无法听懂的古代语,轻轻举起了手中那对他来说仿佛圣物般锈迹剪刀。
“噗嗤!”
颂念声没有中断,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享受般的痛苦,手中剪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大腿,一时间鲜血横流,染湿了他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