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布鲁斯终于没有拒绝，格兰迪表现的很开心。
他的手握拳摆在空中，比常人大了一圈的眼球浑浊不堪，直勾勾地望着他，让人心生惧意，但布鲁西却硬生生地从中看出了期待。
莫名地，布鲁斯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试探性伸手，缓慢靠近，白皙柔软的拳头比格兰迪足足小了好几圈，轻轻碰了一下拳，布鲁斯跟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冰凉的触感就像是尸体。
不过，经此一遭，好在气氛缓和了不少。
布鲁斯谨慎开口：“这是从哪来的？”
“蝙蝠送给格兰迪的。”
布鲁斯猛地抬头，昏暗的灯光在蓝眼睛上洒下细碎的光，好看的要命。
“蝙蝠侠？”嗓音陡然上扬，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格兰迪一屁股坐在他那张特质大床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黑漆漆的大蝙蝠，”格兰迪动作粗暴地掰断一根方形钢棍，看模样像是从通往上方的爬梯上卸下来的，他声音嘶哑缓慢，“他们每周都来。”
他顿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又冒出了一句话：“他们没有每周都来。”
自相矛盾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小家伙拧了下眉，把这当做格兰迪脑子不好的又一佐证。
“蝙蝠是格兰迪的朋友，你也是格兰迪的朋友。”
布鲁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跳下石板，走到格兰迪身边，像一位小绅士那样彬彬有礼。
“感谢款待，格兰迪先生，现在已经太晚了，您能送我回家吗？”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蝙蝠侠的朋友。”小蝙蝠也是蝙蝠侠。
二十分钟后，布鲁斯终于再次闻到了哥谭迷人的新鲜空气。
哥谭警局的大厅灯火通明，人声杂乱，所有人都因为韦恩小少爷的失踪案忙的脚不沾地，通宵加班。
这是一场极其恶劣的绑架案。
局长匆匆打发走像嗅着血腥味涌来的鲨鱼一般的媒体，转头立刻给手下警官下了死命令。
关上办公室门，他冰冷的目光在几个警官脸上扫了一圈，被他盯上的警官纷纷低下头，内心惴惴不安。
“不管是谁背后的势力绑了人，必须全须全尾的送回来。”局长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残酷。
警官跟黑|道勾结是心照不宣的事，毕竟这里是哥谭，在蝙蝠侠出现之前，这众所周知的道理就是逞英雄的人活不下去。
但显然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掌控分寸，不惹惹不起的事。至于蠢货，他们的尸体早就沉在哥谭湾里。
现在有人不光要砸他饭碗，还有可能连累他丢掉性命，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了。
自从老法尔科内去世以来，哥谭的水更浑了，各方势力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平静的冰面下暗潮涌动。局长不在乎最后是谁来当这个哥谭之王，他只想安安稳稳坐稳这个警察局长的位置。
韦恩小少爷被绑架的事件成了一颗即将引爆地|雷，会将所有埋藏在地下的秘密都炸出来。
现在，这里成了舆论的漩涡，将公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要知道，韦恩夫妇还没死呢！
哐哐哐，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打断了局长的训斥，局长强压怒火，语气不善朝门外喊道：“什么事？”
门外，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局长，戈登找到了失踪的布鲁斯·韦恩。”
局长猛地站起快步走出了门，剧烈的动作顺势打翻了他喜爱的办公椅，他却半点无所察觉。
“潘尼沃斯先生到了吗？快，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