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姜正提着手里碎锦赏赐的糕点,兴致勃勃地走着,他这几日由于和小狮子打赌打赢了,小狮子便让碎锦给白姜准了五天的假,所以现在白姜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不会写字,就在纸上用笔画出来了自己的五天计划。
第一天:不到午时不起床,小狮子送来午饭,下午去颉灏大人那里去听戏,晚上去督查司那里看看今年的烟花盛会都有什么新品种的烟花。
“这糕点也太好吃了,虽然也吃不出来是什么,哈哈。”他正说着,突然伸过来一只脚把他绊倒,摔了个底朝天,腿刚好直直地磕在了地上。
“谁啊?哪个杀千刀的?”他抬起头来,只看到沉香正笑着看着自己。
“你可真不经摔啊。”沉香说道,一挥手便走了。
白姜气急败坏地拿起手里的糕点砸向沉香,可根本没有砸中他。
“你快扶我一下啊,我起不来!”白姜喊道,他感觉自己的腿仿佛断了一样。
“我没空管你,小奴才,本大人还有要事要做,我要去见我的一位旧友。”沉香说道,回头不怀好意地看着狼狈的白姜。
“什么旧友?”白姜说道。
“恨金王爷啊,他刚回来不久。”沉香的眉目间都是笑意,挥了挥衣袖便要走,正好撞上了刚刚走过来的碎锦。
“参见皇后娘娘。”沉香行礼道。
宫中人都知道皇后这一位置坐不了多久,便没有人将皇后太放在眼里,礼节上只是过得去便可。
“免礼。”碎锦说道。
“那若没有吩咐,臣就先行告退了。”沉香回到。
“等等。”碎锦拉住了沉香的衣袖。
“刚刚大人说,是恨金王爷回来了吗?”她望穿秋水的眼神看着沉香。
“是的,娘娘,娘娘难道不知道吗?王爷已经回到朝廷好多日了。”
自从碎锦失宠,撞星就下令不让碎锦参加每日长歌殿前的妃子早朝,碎锦平日又不怎么与其他妃子交谈,自然消息闭塞,但明日碎锦便可重新去早朝了,想到这里,碎锦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碎锦走到白姜跟前,把他拉了起来,为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温柔地说道:“沉香大人又欺负你啦。”
“哼,娘娘,您不知道,他刚刚故意绊了我一脚,您赐给我的那些糕点,都被他给弄脏了,您能不能和陛下说说,把他的官多了,省的他仗势欺人。”白姜一脸委屈地抱怨道。
“好好好,那我下次告诉陛下,走,我带你去御膳房拿些更好的糕点。”碎锦笑着,带着白姜往御膳房走去。
御膳房里却热闹极了,小狮子正缠着颉灏大人,让颉灏给她做吃的。
“诶,娘娘,您怎么过来了呀,正好,让颉灏大人给您做些好吃的。”小狮子欢快地说着。
碎锦看到角落里,茶姑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御膳房里的食材,愣了愣,她想到茶姑以前是最喜欢下厨的,可自从跟她入宫以来,却没有机会再做自己最喜欢的事。
“颉灏大人,茶姑厨艺了得,不然以后让她多来御膳房,她肯定能做你的好帮手。”碎锦说道,一旁的茶姑转过身来,看着碎锦,她一向沉默寡言,却心机深沉,常常劝碎锦做一些有些毒辣的事情,却是一心为了碎锦好。
回了双锦宫,碎锦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只是翻箱倒柜地翻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到铜镜面前试,茶姑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帮她递着衣服。
“娘娘是要见谁吗?”茶姑说道。
碎锦笑了笑,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能见谁啊,不是只有陛下吗,主要是明天我就可以参加妃子早朝了,得打扮地隆重点儿。”
“娘娘待奴婢很好,只是有些事,娘娘不必瞒着茶姑,茶姑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希望娘娘能把奴婢当做小狮子一样推心置腹,不要再隐瞒奴婢了。”茶姑的语气像是万年寒冰。
碎锦脸上的笑凝固了起来,她缓缓地看向茶姑,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瞒你了,你知道的,恨金王爷,是个好人。”
她的眼眶逐渐湿润,雾气仿佛弥漫出来,充斥着心里的酸楚。
茶姑拿起一件茜色的轻薄华丽长裙,递给了碎锦,说道:“这件衣裙宫里极少的妃子有,娘娘穿上他,恨金王爷一定可以一眼认出您来。”
“皇上驾到!”一声高喝,碎锦赶紧跑了出去,准备迎接撞星。
撞星出乎意料地喝醉了酒,被内侍们扶着,嘴里嚷嚷着要找碎锦。
碎锦赶紧扶住了撞星,撞星却推开了身边的内侍,碎锦哪能承担地了撞星的重量,便与撞星一起倒在了地上。
“走,你们都滚出去,只留碎锦一人。”撞星吼道,身边的人都不敢言语,立马跑了出去。
茶姑冷冷地看着撞星,碎锦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悻悻而去了。
“陛下,您快起来,要压死臣妾了。”碎锦温柔地说道,轻轻地推着撞星的肩膀。
撞星的头伏在碎锦的脖子上,浓重的鼻息让碎锦感觉喘不过气来。
“孤刚刚给你在御膳房做颉灏说的那种新奇的玩意儿,可是孤尝了尝,居然不好吃!”撞星说道,却是孩子一般的哭腔。
碎锦一时怔住了,轻轻问道:“陛下是喝醉了去的么?”
“嗯,是,孤在天牢喝醉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撞星低声说道,慢慢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