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是个什么地方?那是皇亲国戚,是贵妃娘娘的母家,平日里就算是经过这里,百姓们都是放轻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喘。
今儿是什么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有人敢在国公府门前闹事?
看这家人的衣着打扮,还不像有权有势的人家。
随着这家老太太的晕倒,开始有胆子大的人,小心翼翼地观望,然后站在那家人身后看热闹。
过了半晌,总算是听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这国公府的少夫人,前些日子回了自己的娘家,然后随随便便就在娘家打死了个小丫鬟。
那小丫鬟二八年华,家里面实在是没钱,让家里面的大姐儿出来做工,和尚书府签了活契,准备给自己赚够了嫁妆,就赎身回去嫁人。
谁知道,入府没两年人就给打死了,实在可惜。
从这家人的话语里面,听出来,尚书府不仅仅把这件事情瞒下去,甚至连尸身都没有让家里面是的人看见,尚书府的管事,就把区区三两银子扔在了他们门口,便扬长而去。
听故事的人多了,国公府的门房小厮见拦不住,只能进去问主家。
今儿恰巧盛红安不在家,一早儿去了太傅家女儿举办的宴会去了。
国公府老夫人今日头疼,留在府里面,听到这件事儿,皱着眉头,被丫鬟扶着,朝门口走来。
国公府老夫人身子不太好,但是还不到不能管理庶务的地步,盛红安在国公府一直也没有摸到掌家权。
门外的那一家人见主子过来了,连忙磕头,脑门落在地上的声音十分心惊,周围人声鼎沸。
老夫人看着样子,拍拍丫鬟的手,朝门外走了两步。
“几位,老身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如几位先起身,进来喝口茶,慢慢说?”
就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汉子,眼睛通红,跪在那里,神情坚定中带着讥讽。
“夫人好意,但是草民还是想在这儿说,在大家见证下说,不然进去后,我们一家老小都被随便打死了可怎么办?谁能给草民个交代?”
“对啊,事关人命,怎么能随便跟你们进去呢?权贵人家可不是我们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
“是啊!是啊,就在这里,我们一起看着!”
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应和。
老夫人看出今天的事情蹊跷,只能答应下来:
“那几位就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老身刚才听说了什么关于人命,如果国公府真的出了草结人命的事情,老身一定不姑息。”
汉子看了一眼爹娘,老妇人还沉浸在悲伤里面,就自己开口道。
“今儿草民找的也不是国公府里面的其他人,就是想要亲眼见一见国公府的少夫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歹毒心肠,才能下令将草民十六岁的妹妹打死!”
汉子一字一顿。
老夫人皱皱眉,不知道怎么还扯上了盛红安,她前一阵子不是回尚书府了吗?
“这位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好好说说,让大家一起评评理!”
汉子点点头,继续说道:“家里面实在是穷,还要供着幼弟读书,我妹妹杏儿懂事,不顾着抛投露面,自己去外面找伙计干,在盛府做了个丫鬟。”
“一直安安生生的,去年我妹妹定亲了,准备着今年攒够了银子,先给自己赎身,也有了嫁妆银子,体体面面的出嫁!”
“婚期都定好了,那天突然有盛府管事儿的,上门来,拿着鼻孔看人,说妹妹在盛家办事出了差错,主人家让人打了几板子,谁知道,妹妹自己胆子小,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娘当时就昏过去了!我急疯了,拉着盛家的管事的,问我妹妹的尸身在哪里,究竟人是怎么没的!结果,管事的将三两碎银扔在了草民脚边,转身就要走。”
“看草民要继续说话,直接让小厮把草民打到在地上,说草民要是敢多嘴说一句,死的就不只是妹妹了!”
“草民本以为是妹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家中父母年老,不忍他们伤心,本想算了!”
汉子双手握拳,狠狠的在自己胸口砸了一下:“天理不公啊!天理不公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赶紧说啊!”旁边的人也义愤填膺,急急催促他。
“草民也是刚刚得知,我那可怜的妹妹,哪里是自己吓死的啊?是被国公府少夫人下令,不停地打,给生生打死的啊!临死前还一直在惨叫,死的时候连头都被打破了啊!”
周围人露出同情的目光,看向国公府老夫人的神情也嫌恶起来。
老夫人也不慌张,镇定的问道:“你这么说,究竟有什么证据呢?”
“还有,人是在尚书府没的,你们来国公府做什么?”
那汉子冷笑一下:“夫人以为草民没去吗?”
“只不过那盛家小姐已经出嫁了,以为躲到国公府。草民就不敢过来了吗?草民今天就是豁出去这一条命,被人打死在街上,也要为妹妹讨回个公道!”
“好!就应该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