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尚书上马车的时候,满面红光,却还是故作谦虚的和同僚们寒暄几句,话里话外志得意满。
他走之后,宫门口的这些人,才敢稍微露出不满的嘴脸。
“这人,世子殿下不过是关心他家女儿,看把他乐的样子!”
“盛尚书也真是一个慈父了,家中女儿,一个嫁进了国公府,这个呢,马上就要进世子府了,盛尚书还真能给自己的女儿找好婆家啊!”
这人说话酸溜溜的,就差明着说,盛尚书就是靠着用女儿攀上权贵人家,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其余的人心里面是这么想的,面子上却不愿意表现出来,纷纷开解道。
“你这话说的,谁让你家没有那么几个好女儿的?”听说盛尚书家里面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嫡出小姐,你们要不要让儿子娶回家啊?“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这才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纷纷告辞,回家去了。
盛尚书进到盛紫安院子的时候,发现这里还一群人跪在那里,杨修庭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查看着,不时还询问些。
盛紫安站在屋门外面,只在寝衣外面穿了外袍,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盛夫人则让人搬了椅子坐在盛紫安身边,手帕掩着自己的口鼻,看起来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盛尚书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一大半,他几步走进院子里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回禀道:“老爷,早起的时候,紫安小姐院子里面的下人,身上突然起了红疹子,紫安小姐吓了一跳,急忙找来了夫人。”
“夫人怕这些人身上不干净,带了恶疾,想起杨公子医术高明,就差人找来了杨公子,看看杨公子能不能看明白这病症。”
“杨公子说这些人不是身患恶疾,只是受了风,现在杨公子正给他们诊治呢!”
盛尚书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盛夫人见到盛尚书进来,急忙起身,走过去,想要拉住盛尚书的衣袖。
却被盛尚书狠狠的甩掉:“胡闹!简直是胡闹!”
盛尚书一点面子也没有留给盛夫人,直接呵斥道。
盛夫人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不知道妾哪里做的不好,请老爷指教。”
“杨公子是什么身份!你居然让他给这些下人瞧病!我看你才是病了!”盛尚书朝着杨修庭看过去。
“贤侄啊,这些人不用你费心了,是你姨母她想差了,贤侄不要在意。”
杨修庭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衣服言重了,晚生是个大夫,大夫眼中没有身份的高低,这些人晚生既然诊治了,就要诊治到底。”
盛尚书的脸色更加尴尬了,盛夫人这才明白自己夫君生的什么气,心里面不甘愿。
毕竟在她眼睛里面,杨修庭和盛紫安,身份连那些下人都不如!
盛紫安这是也走到了盛尚书的身边,眼眶一红:“父亲,您总算回来了,女儿今儿看这些人实在可怖,见表哥接触他们,心里面怕的很。”
“表哥是为了女儿才特地回来的,要是因为女儿的原因,让表哥身患疾病,女儿还哪有脸面见人啊?”
盛尚书刚缓过来的那口气,又一次顶到了喉咙口。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情?紫儿一个女儿家,都比你明白!”盛尚书指着盛夫人。
“贤侄是咱们盛家的客人,出了事情,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放啊?”
“妾不也守在这里吗?紫儿这里有事情,妾也赶忙过来了,生怕紫儿有事情,就没想的那么多。”盛夫人为自己辩解道。
“你是盛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好和客人比?”盛尚书只觉得这妇人蠢笨,叹了口气。
转头安慰盛紫安:“紫儿莫怕,世子殿下今儿说了,晚些时候,他仔派些人来,不会让你这里没人伺候的。”
盛紫安眼睛一亮,接着想起来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脸上飞红,带着一抹小女儿的娇羞。
盛尚书巴不得自己女儿和世子殿下情投意合呢,怎么会在意,满意的打量了下盛紫安。
“紫儿快去梳洗一番吧,修庭这里,为父定然不会让他出事的。”
盛紫安乖巧的行礼,转身扶着青柳的手,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盛夫人只觉得这小贱人经过自己时,眼神中带着轻蔑和嘲讽,等她仔细看过去,盛紫安已经走远了。
小丫头,你现在就得意得意吧,过几天有你哭的时候!
你就像你那短命的娘一样,早死早超生吧!
盛尚书和杨修庭不知道怎么交谈的,居然对杨修庭客客气气,还请杨修庭为自己家里人诊脉,看看有没有疾病。
盛尚书先把自己手伸了过去,杨修庭手指细长,指腹处有一点点茧子,看起来秀气的像是女子。
他细细感受一下:“姨夫身子健壮,正事春秋鼎盛之年,平日多注意保养,并无其他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