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紫安很少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所收到的委屈,无论是不是真心的,盛夫人一直觉得,盛紫安是个不擅长言辞的人,而且和她爹盛尚书一样,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不然怎么会任由自己欺负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呢?
甚至在自己欺负她以后,还会拼命的掩饰,不让别人看见呢?
盛夫人一直觉得是盛紫安在意自己在其他人眼睛里面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她生活的十分寒酸,盛夫人对盛紫安这种行为嗤以之鼻,她一直教育自己的女儿,若是受到了三分雾委屈,就要让人知道十分,这样子,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如此,才能让你的对手失去反驳的机会。
而她的俩个女儿听从自己母亲的教诲,自己娘的本事没学到十分,也学到了七八分,尤其是盛青安,有事没事就喜欢瞎咋呼,所有事情到她嘴里面,都会夸张的厉害。
尤其是在盛紫安这件事情上,盛青安欺负盛紫安习惯了,盛紫安越是不加以反抗,她心里面对盛紫安的不屑就越发加强,甚至觉得,自己欺负盛紫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些年一直变本加厉,把盛紫安欺负的没法反抗。
盛夫人猛然一间盛紫安哭的伤心,也有些诧异,听见盛紫安慢条斯理的说道。
“母亲你偏心姐姐,我自然能够理解,但是你纵容姐姐这么多年对我的欺侮,我的院子里面的份例,基本从来没到过我自己的手里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青安姐姐每年都要抢走一半。”
“我十三岁那一年,青安姐姐把我冬天所有的衣服和被子全都抢走了,我一个冬天只能和院子里面一个可怜我的丫鬟住在一起,穿丫鬟的衣裳,每天送来的饭菜都是带着冰碴的”
“红安姐姐还没出嫁的时候,夜深了以后来我的院子里面,因为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所以红安姐姐就惩罚我,在我身上浇上凉水,在院子里面的青石板上跪到天明,这些事情,母亲您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过!”
“您职责我不懂得感恩您的养育之恩,可是我觉得,我不说出来这些事情让爹来烦心,就是最好的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今天您非得这么逼迫着我说出来,是非公道在人心,若是爹不信,大可以找这么多年在盛府伺候过的丫鬟小厮来问问,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府里面原来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狗,每天都到我的院子里面,我看小狗可怜,就每次都把自己的饭菜分给小狗一些,直到有一天,红安姐姐看见我院子里面的那条小狗。”
“她叫下人,当着我的面儿,用棍子把那条小狗打死了,还拿着血淋淋的小狗,扔在了我的床上,我整整一个月没睡好觉!那条小狗的尸体,我就埋在了院子里面的围墙下。”
盛紫安抹了一把眼泪。
“阿七!去把那小狗的尸骨挖出来,也省得娘亲说我撒谎!”
阿七领命离去,盛紫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盛青安尖利的声音:“你放屁!”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盛紫安说的这些,有些她自己有印象,有些她自己都记不住了,看着盛尚书越来越怀疑的视线,盛青安觉得自己身上都难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信口开河!我从来就没有欺负过你!你自己不争气,非得來别人,怎么现在你和世子殿下订婚了,我们就都得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吗?你欺负我娘亲,害的我姐姐现在没有办法回府上看望我们!这些都是你做的!你才是最恶毒的那个!”
盛紫安既然把话已经放下了,白姨娘作为和盛紫安站在一边的人,自然顺着盛紫安说的话,吩咐下去,把在盛府伺候超过五年的吓人,全都叫过来了。
下人们来的时候,心里面很忐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见盛尚书很严厉的问她们,这些年在盛紫安小姐和夫人青安,红安小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们还摸不到头脑,觉得莫名奇妙。
看着盛夫人狼狈的跪在女儿的床前,而紫安小姐,也满脸泪痕的站在那里,神情委屈,下人们谁也不敢先开口。
白姨娘看到这个状况,只好先开口劝说到:
“老爷问你们话呢,你们中要是谁能说出来老爷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有赏赐的,但是说出来的一切,都要是你自己亲眼看见的,不能是听别人道听途说的,知道了吗?”
不少下人听不懂白姨娘文邹邹的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也知道,白姨娘让他们不能撒谎,不然非但没有奖赏,还要受到惩罚。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开口,盛夫人在盛家耀武扬威了这些年,下人们,尤其是伺候时间长的下人,对盛夫人,心里面厌烦,可是却不能反抗,盛夫人和她那个大女儿残忍着呢,就今年,不还在盛家打死了一个丫鬟吗?
可如今盛夫人不受到盛老爷的宠爱了,反而是白姨娘,被老爷十分信任,盛夫人被禁足在院子里面,白姨娘对下人们想来宽容温和,下人们心里面,更希望白姨娘一直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