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匠初看时便觉得不对劲,于是里里外外看了几遍,才告知七皇子,闸门不是按照朝廷规定的钢铸,确实是被人偷工减料,换成了银铸闸门。
银铸闸门极不牢固,用在水利枢纽城镇,风险极大,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七皇子回想了银城负责水利的官员,几经确认,锁定了银城那位前几年上任的司空侍郎李忠。
于是七皇子让人取了遗弃银铸闸门残片,又另外让人调查李忠的住所和其他背景。
经过调查,七皇子发现,李忠作为一般的地方水利官员,按照他那点俸禄,竟住得起如此豪华的大府邸,他的府邸快近似京城齐府家的府邸,并且还在城郊还有一幢更别致的小院,这让七皇子对李忠更是怀疑。
接着七皇子的侍卫报告,近几年,银城官官相护的现象十分严重,就连上次有一个中年妇孺在县丞击鼓鸣冤,说要状告县财政官员张疏强抢小女,到了朝堂之上,县长大人也是几番包庇,正巧当时李忠也在为其掩护。
七皇子对那位司空侍郎李忠,可是已经有了完整的认识。
七皇子带人悄悄潜到李忠府上,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于是立马追到李忠在城郊的院子,一看,也没了踪影,桌上还放着一杯热乎的茶水,窗子半开着。
他沿着窗子正对着的方向急忙追去,那是一条荒废的小道。
李忠带着妻儿,背着包袱跑得极慢。七皇子带着侍卫很快将人围住,拔出刀剑,七皇子说道,“跟我说走一趟吧,李大人!”
七皇子安排人将李忠妻儿安顿好,把李忠很快带去废弃河道。
刚开始李忠打死不认账,后来七皇子以妻儿相威胁,李忠才慢慢道出原委。
原来这银城的水利制造机构的负责官员与李忠是表兄,二人几年前,便已经开始了这私吞官银、官官相护的勾当,只为了图谋钱财,便不顾整个县民的生死,只顾收敛钱财。
“你可知这件事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自古以来水利便是皇帝重视的大事,你不顾后果,事后也没有毁踪灭迹,你只能跟着本皇子进京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李忠声音在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下官也是一时、一时糊涂,下官一定会进京好好给皇上一个交代,下官恳求、恳求七皇子能放了臣的妻儿,让下官独自承担后果!”
李忠惊恐地恳求到,七皇子也只是想让罪人伏法,让皇上对自己重新信任,这妻儿留着也没什么影响,便答应了李忠。
李忠知道,自己决定犯罪敛财的那天起,这一天就一定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也不知这事竟会传到京城去,连皇上也被惊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只能任皇上处置。
七皇子见李忠低头唉声叹气,便开口道,“水利是皇上一向十分重视的问题,这关系民生存亡与百姓农业,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打水利的主意?”
“罪臣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坦白,尽量挽回一些损失。”
“这也是你最后的归宿了。”
一行人路上没有一点耽搁,到了京城,已是次日的清晨了。
七皇子费了这么大力,着实是想早点邀功,早日重赢皇上的信任,打压四皇子与五皇子。
于是按照往日上朝的时辰,带李忠进了宫。
当太监告知皇上七皇子求见时,朝廷上吵得正是热闹,热议之事正是这水利之患。
太监宣七皇子上朝后,李忠也跟着上朝。
“启禀父皇,儿臣前几日听说了这银城水利之患的问题,便自作主张地前往银城将此事彻查,最后竟发现这银城河道大闸是被人偷工减料,谋取官银而导致水利失控的问题,而这谋财之人,正是银城司空侍郎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