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李鍪话音落下的同时,坞城城外一直商队已经整装待发了。
“蒯先生,此事任重道远,关系重大,您千万要小心啊!”胡琪看着面前的蒯彻,这阵子虽然蒯蒙亲自坐镇坞城,负责和车迟方面的商路和暗路,但是几乎是看不到他本人的。
和胡琪这个坞城守将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这个蒯家的大管家,蒯蒙的心腹蒯彻,这段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两人这战斗友谊却是十分高涨的。
不过如今两人却是要分道扬镳了,蒯蒙已经将车迟国的暗路打通了,蒯彻要去车迟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了,而胡琪这位坞城的将军,也要带领刚刚赶来的大军,去清扫残余了。
“胡将军放心,此行看似风险十足,但是车迟那里已经心动了,所以这次定然是有惊无险,问题只是那边的价格如何了,反倒是将军这里,看似瓮中捉鳖,但是小心那群人狗急跳墙啊!”
两个人互相担心着对方,可见关系极为深厚了,最后两人还是互相拱手告别,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上路了。
走出坞城的蒯蒙,看着狭窄的道路,心中也还是有着惴惴不安,扭头看到一旁的随从比他还紧张,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小家伙是第一次出来么?”蒯彻轻笑着说着话,既像是在安危随从,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管事,您就真的不害怕么?”随从看着蒯彻这般轻松,也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我们天狼可是刚刚才和车迟打完仗,便是咱们之前在的坞城也是从车迟手中夺过来的!”
“咦!”蒯蒙怪笑了一声,逗得周围几人笑个不停,“你这话说出去会被乱棍打死的,这坞城可是咱们蒯家当年的祖地,也是咱们天狼的地方,如今只不过是收回来了而已!”
“对对,咱们这是收复故土!”那随从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还是蒯彻管事您厉害,我们听说要去车迟国做生意都吓了个半死,还是您,一点都不担心,厉害!”
这马屁拍的毫无技术含量,不过此时的蒯彻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子,不会拍马屁就不要瞎拍,小心挨鞭子!”
“是,是!”
蒯彻看着脸色已经舒缓了很多的随从们,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谁说我不害怕啊,那可是车迟,虽然之前我没少去车迟,没少去和那些人做生意。
但是那时候,车迟强而天狼弱,在车迟的眼中,我们就是一群通敌卖国贪财如命的小人罢了,他们乐意看到我们这群人,也乐意和我们做生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群人刚刚吃了败仗,虽然真正吃败仗的是聂无极和严燕将军,可是现在谁知道车迟是什么个情况了,若是那群人真的想要报复,咱们这次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你说我怕不怕!”
这么直白的话语,再加上那轻松的语气,让众多随从都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挠头跟着嬉笑,一时间他们的气氛变得轻松了很多。
轻松下来之后,也就有人问出来心中的疑问,“管事,这车迟国刚刚和咱们打完仗,他们就敢和咱们做生意,他们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啊!”
“就是啊管事!他们这也太急切了吧,这才几天啊,他们就敢这么做!”
一群随从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都担心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
蒯彻看着他们,不由的轻咳两声,压住了他们的声音,“你们担心的倒不是不对,莫说你们,便是家主和我,也担心这会是一个陷阱,但是却又不太可能!你们先别着急啊,你们知不知道商人是什么?”
“商人?”一名随从纳闷的说道,“商人不就是买卖货物么?从这里买入然后从那里卖出去,这就是商人吧,这个有什么啊!”
蒯彻听闻之后却是摇了摇头,“商人若是只是买入卖出,那么他凭什么挣常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商人的本质是行险,越危险的生意,利润就越大!
所以,商人到了最后,考验的往往是胆量和算计,他们要有足够胆量,敢想敢做,但是又不能猛冲,若是莽撞的往上冲的话,最后一定是粉身碎骨头破血流!
所以你觉得,这商人还是简单的买入卖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