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狼也算得上是人才济济了,将门之中,孙家满门一共十一名金丹修士,就算是程德谋,韩义公和黄公覆三,以及凌公绩四个人不过就是金丹初期,而且战力不算多么的强横。
但是他们统兵多年,自有自己的一套办事方法,而孙家父子的勇武更是让人心惊。
有孙家一脉镇守南方的剑门关,再加上他们曾经的经验,这是十分容易的,而且有他们的存在,或许前期因为兵力的问题,他们会有些吃力,但是很快他们就能够恢复当年的荣光。
聂无极和聂泽这一对儿父子,也是带着麾下的三千鬼军留下了,按理说这三千鬼军应该回到枉死城,不过戏志才在离开之前选择了将这只鬼军交出去。
他说这次大战足够他从新再来一次了,三千鬼军交给聂无极的作用,要比留在枉死城更强一些。
曹家叔侄三人,曹青衣选择了李秋,辅佐一个可塑性很强的皇太子,要比在朝堂上更加的合适,曹家的未来,也不是一个曹青衣,或者是曹家的名声能够解决的。
曹家曹子文和曹子桓兄弟一文一武,曹子文带着虎豹营进入了前线战场,随时做好了再次出击的准备,而聂无极的三千鬼军则是继续留在朝歌城之中,是朝歌三大营之一。
马孟起的马家铁骑,聂无极的三千鬼军,冉闵的乞活军,这就是天狼的朝歌三大营。
曹子桓出镇朝廷中央,年近三十岁的吏部尚书,上任之初就一套连拉代打,再加上说服了当初从狱城解救出来的那些老旧官吏,生生的是在朝中自称一派,然后平衡着朝廷的权利。
三十岁的曹子桓,表现出来了超乎常人的从政能力,便是老太师侯震在看到了曹子桓行事之后,都连连赞叹,这天狼的朝中后继有人了。
无数的粮草和各种物资开始频发的下发,各种谷物的种子也快速的发到了百姓们的手中,让他们加紧继续春耕,绝对不能够耽误了秋收,同时各地也开始了赈灾和救济百姓。
在这种情况之下,百姓的生活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而天狼在百姓之中的地位,也慢慢的树立起来了。
同时,作为屯田将领的夏侯元让也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了他为期不知道多久的屯田之旅。
夏侯元让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耕种之事,他之所以将这件事情揽下来,完全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同时也是因为他有自信能够做好这件事情罢了。
夏侯元让并没有立刻前去军营之中,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算早了, 但是他更加知道此时不是耽误这一天两天的时候,在他的眼中,今年都已经不适合屯田了。
如今第一次的春种已经结束了,若是想要继续的话,那些老农还可以,但是他们这群士卒,却是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既然已经不适合耕种春耕了的话,那么不如平心静气,先看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
田亩之中,一群老农正在拖家带口的在田间劳作,这耕种之事,可不是春天将种子种下了,然后秋天就可以直接收成了,若是田间耕种这般的简单的话,那么也不至于被称之为辛苦了。
这一年四季之中,若是真要论起来,冬日最是难熬,但是冬日里却是田亩之中最轻松的时候,当然,前提是一年的收成足够用。
从冬日将去,春天将到的时候开始,这百姓们就要开始为了耕种而准备了,现在正是春末之时,也是农夫最为繁忙的时间。
当夏侯元让出现在田间的时候,他最先看到的不是那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个的孩童,正在田间帮助家中拔草,清理田间的虫害。
而那些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农夫却是没有出现在夏侯元让的眼前。
此时夏侯元让并没有带什么侍卫和兵马,也就是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然后配上他有些黝黑的脸庞,说真的还真挺像是一个流落到这里的农夫的。
他的身边没有任何的护卫,但是却是有自己的妻子,夏侯氏和夏侯楙两个人如今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后面其实还有很多人,夏侯家的很多小辈都会出来,当然,还有曹家的人。
夏侯家和曹家的子弟之所以会来,就是因为夏侯元让说了一句,作为世家子弟,你可以生活的好,但是你他娘的不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那玩意不叫纨绔,那玩意叫做废物。
所以夏侯元让大手一挥,夏侯家和曹家的子弟便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夏侯元让的铁鞭和狼牙棒就在家中放着,不想挨打也不想被轰出去就一定要出现在夏侯元让的面前,而夏侯楙就是最先响应的。
甚至于,夏侯元让的妻子,也穿上了粗布麻衣,围上了头巾,然后来到了这里,这一下子便是那些世家子弟心中在不服气也不能说什么了。
“夫君,这田间为何没有大人,全都是孩子?”夏侯氏本家姓赵,家中算不得什么大家族,此次赵家其实也是逃难的家族之一,但是托了夏侯元让的福气,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不过也没有落下什么好处,赵家女子虽然算不上多么的吃苦耐劳,倒也是颇为贤惠,夏侯氏跟随夏侯元让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家的夫君竟然有着让他吃惊的威望。
此时夏侯氏的问题,夏侯元让其实也不知道,他虽然也种过田亩,但是这种事情,他也就是跟着家中的佃户劳作过,不至于一窍不通,但是绝对不是多么的了解熟识的。
看着夏侯元让也是无奈的摇头,夏侯氏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家的夫君虽然能力不佳,但还是颇为可爱的。
对于这个能力不佳但是却能够成为夏侯家“家主”的夫君,夏侯氏只能是竭尽全力的帮助他罢了。
“儿子前去问一问那些孩童,他们府父母在干什么!”相比较于夏侯氏,夏侯楙更像是一个实干家,他的才华完美的继承了他爹夏侯元让的中人之姿,庆幸的是,他的理智也继承了他的父亲。
当夏侯楙回来的时候,也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这群孩子们说,他们的父母去了三十里外的清流河分支打水了,因为今年的天气可能会有干旱的危险,所以需要先行打水储备好。”
“这周围的村落之中,都是如此么?”夏侯元让看着四周仿佛都是孩子在田间,不由的轻声问了起来。
“是!”
“三十里外的清流河分支,这个距离可不算远啊!”夏侯元让轻叹了一声,然后和自己的儿子说道,“领路,带为父前去!”
夏侯楙早就已经问清了暗清流河分支的方位,似乎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去看一看一样。
当夏侯元让一家三口来到清流河分支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很热闹的景象,这里应该就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取水之处了,别的不说,这高达数百人的取水队伍,还真是让夏侯元让大吃了一惊。
尤其是当夏侯元让看到了那一家几口已经取好了一个大缸子的水,然后费力的抬了起来一个,摇摇晃晃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的时候,夏侯元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的走了过去。
“老丈,老丈!”夏侯元让没有表明身份,还是十分客气的走到了那一家人的面前,然后主动上前帮助他们抬了起来,“某家是准备搬到这边来的人家,不知道您这是要干什么?”
“取水啊,这还看不出来么?”那农夫看到夏侯元让这般的殷勤,就知道他有事儿,不过有人能够帮助自己,这也是极好的,倒也不拒绝。
夏侯楙也主动的走了过去,将那女眷替下来,这就能够让自家的母亲能够合情合理的不动手了。
“取水,难不成是村子之中没有井水么?”夏侯楙替自己的父亲问了出来,“刚刚我们来到这里,这条小河可是距离村子里面有着二三十里的路程呢,这般扛回去也实在是太累了些。”
“哈哈,当然累了,不过今年可能大旱,村子之中的井水倒是有,不过出水却是不多,若是一旦有些轻微的干旱,那井水便是我等村子之中家用生活都有些费劲的,哪里能够灌溉田亩?”
“为何你们觉得今年会干旱?”夏侯元让还是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今年的雨水到现在为止才下了六场,比之正常的年景少了足足一半之多,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啊,今年开春之后这雨水实在是太少了一些!”那老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再说这井水,这两日我们看了,井水的水位下降了三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有干旱这已经是必须的事情了,就看旱情如何了,另外除了旱情之外,我等最怕的就是旱情再碰上蝗灾,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朝廷虽然好,但是也不能最后将希望全都交给朝廷,那就太危险了。”
听着那老农朴实的话语,夏侯元让的心中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老农说的话他能够听懂,但是其中的原理却不是那么的明白,他知道这些老农们靠着自己的经验判断出来了有旱情。
这是朝廷的监天司都没有看出来的事情,若是换做旁人的话,他可能会对着些话嗤之以鼻,毕竟不过就是一群老农说的话语,哪里有什么可以听信的,监天司可是朝廷重臣。
但是夏侯元让不同,他相信这个老农的话。
“那老兄,为何不试着将这河水引流?”夏侯元让问出来了另一个问题,“若是将这清流河引流,直接将河水引入田亩之中,那么我等取水不就方便多了?”
“引水?”老农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你是哪个大老爷来这里微服私访的,你真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么,清流河的确就是一条河流,这不是什么大江大河。
但是这引流却不是挖开几道沟渠就能够办到的事情,要知道这水,看着平平静静的,但是这脾气啊,撅着呢,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一场实打实的灾难了,你知道么?”
说完之后,那老农还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刚刚夏侯元让问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太蠢了一些。
这一下子,弄的夏侯元让也是脸色通红,对于水利方面,他也是真的一窍不通,在他的印象之中,河水引流就是书籍上面的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那就是挖几道沟渠然后将河水引过去就可以了。
那老农看到满脸通红的夏侯元让,再看看他正在帮助自己扛着那沉重的水缸,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这种事情倒也不是谁都知道的,这里面的学问啊,大着哩!”那老农先是安慰了夏侯元让一番,不过怎么听着都像是夸耀自己一样,不过后面他继续说的才是夏侯元让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一个是因为我们曾经也这般的干过,吃过这方面的亏,第二个是因为我们村子里啊,有个老先生,他对这方面是相当的有研究的。
当初我们啥都不懂,上来就要挖了清流河,差点让清流河的断流,还是王老先生出面,将那渐渐干涸的清流河给救了回来,然后亲自帮助我等弄出来了一条支流。
不过王老先生也说了,就凭着我们这些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致了,若是想要继续做下去,我们的生活会被影响不说,时间也实在是太长久了一些。”
夏侯元让听着那老农的话,眼睛是越来越亮了,他似乎知道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当他们扛着这一缸水回到那老农的家中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而那老农也没有邀请夏侯元让留下吃个便饭,因为他们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干粮,而且他们要再去弄出一缸水来。
夏侯元让也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告辞之后便朝着那老农给他指出来的方向而去,他要去见一见那位王老先生。
王景王老先生的住处十分的偏僻,就如同那老农说的一样,虽然王老先生本事不错,但是这个老先生却是脑子似乎有些不好使,而且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成天就是闷在家中做些他们看不懂的事情。
若非是因为这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王景的本事,时不时的有人因为念着当初王景的出手之恩情,会给他送来些许的吃喝,恐怕王景这个老头子哪天饿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父亲,这老先生,真的和那老农说的那般玄乎神奇么?”夏侯楙看着有些破败的院墙和大门,还有透过那半掩着的大门看到院子里面的凌乱,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隐士高人的住处。
“这年头啊,高人是有各种各样的,你想象之中的仙风道骨的也有,像这种不拘小节的也有!”夏侯元让来到这里之后就主动的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然后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不再管夏侯楙,夏侯元让直接大步的走到了王景的院门前,然后高声的呼门。
“小子夏侯元让,求见王景老先”
夏侯元让的话都还有说完,里面就传来一个粗重沙哑的声音,或者说里面的这个声音是直接吼出来的。
“有事儿就进来,老子没空出去!”
这一嗓子吼出来,将夏侯元让一家三口震了个目瞪口呆,这般的粗鄙,还真是少见了。
夏侯楙的脸色当即就黑下来了,不过他刚刚要说什么就被他父亲给拦住了。
“休得无礼,为父当自己前去!”夏侯元让直接将夏侯楙给摁在了门外,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当夏侯元让走进内堂之后,他发现这内堂和外面一比较,外面的那简直就是利索干净,屋子里面实在是太乱了,一地的各种纸张,都让人压根没有地方落脚。
正中间有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正在看着脚下的纸张看着什么,夏侯元让进来了,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老先生,某家夏侯元让”
“你来干什么!”
“某家想要兴修水利”
“没人没钱你就不要想了,你以为你是什么”
“二十万大军够不够?”
“砰!”屋子之中再次一顿鸡飞狗跳,然后那王景直接扑到了夏侯元让的面前。
“你有没有兴趣将并州第一河长生河变害为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