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死,人都会怕死。
一个人捏死一只蚂蚁的时候,只会感叹蚂蚁的弱小;当他们发现自己是蚂蚁的时候,才明白蚂蚁死的时候,是多么的恐惧。
恶人的下场都是凄惨的!自古如是。
十八凶丐死了十三个,黑骑七煞留下了五具尸体,就连老大天煞,也被唐景英撕下了一条右臂,才险险的逃出唐家。
已有仆人拿着水桶在救火,远处还能听到有妇人的哭泣声。
唐景雄挡住了一个身着红袄的老妪。
莫牡丹很平静,她来,就没打算要走。
言语是苍白的,拳头,像一只射出去的利箭。
莫牡丹疾退,而后出掌,拳掌相接,像两柄铁锤撞在一起,响起了刺耳的金属声音。
唐景雄顿住了冲势,莫牡丹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借着拳力,双脚连踩,整个人冲天而起,从拐中抽出一柄长剑,化成无数剑光,如阳光般的笼罩着唐景雄。
拳法刚猛,碎石裂碑;剑光如雨,眼花缭乱。
拳风,剑光,人影,纠缠交错在一起;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在阳光下,似幻化出无数的身影。
一声惨叫,一道剑光于半空飞落。
唐景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眼到嘴角,皮开骨露,半个眼珠像被血丝牵着,挂在眼角。
莫牡丹如一道流光,飞出三丈多远,坠地之后已是七窍流血,气若游丝。
唐家的拳法,刚猛霸道,唐景雄的这一拳已经将她的五藏六腑震碎。
她双眼微闭,脸色平静安祥,没有死亡前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也许她早就有这样的准备。
有人说仇恨是一种力量!她一直不认同。也许她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仇恨,她来,只是了一分执念。
她埋下了一粒的种子,是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的。她仿佛看到熊熊的烈火在燃烧,将唐家烧成灰烬,她在笑,虽然笑起来很难看,但她真的在笑,像是在嘲讽,又似解脱后的愉悦,最后化成一声轻叹,再无一点声息。
她死得很愉快,没有任何遗憾,也没有了任何仇恨,因为她知道,人性的贪婪,会是唐家永远的噩梦。
与此同时,东街出了一群身着铠甲、背挂弓箭、手执长枪的士兵。
领头的是一个年若四旬的大将,骑白马,着军甲,高举长剑,大声道“弓箭手,围困东街,众将士,随本将军杀敌。”
向子春一见兵马出动,就知道事不可为,见士兵尚未包围,当机立断,一掌迫开唐景杰,展开身法,就向街角飞逃。
零落的箭疾划过长空,呼啸而来,向子春深吸了口气,双膝微弯,跃过街边一户人家的院墙,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唐景杰并未追击,见众兵马出现,心中松了口气。
夏侯家出手了,领兵的就是夏侯家的夏侯渊。
莲城夏侯家无疑是最强大的家族,掌握着莲城的兵马,而且还是皇亲,与大源国皇帝夏候明德同认一个祖宗。
夏侯渊很快出现在唐家的主殿中,然后,看到了伤痕累累的唐家人,也看到了一脸平静的老人。
夏候渊却从战马上一跃而下,走到老人身前,一脸难过的道“唐叔,小侄来慢一步,以致唐家遭此大难,实在惭愧。”
老人点了点头,道“事发突然,你需时间整合兵马,此事怪不得你。”
夏候渊道“此事实在突然,不是偶然发生,不知何人所为; 这此江湖人,无拘无束,真是胆大至极,又让人无可奈何。”说完,又似无意问道“此次事情起因,不知景豪兄是否知道?”
唐景杰的大夫人与夏候渊的夫人是两姐妹,两人连襟,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脸怒色道“也不知道哪来的谣传,竟然说一百多年前,玉京莫家的《莲花经》藏在唐家,真是笑话,如那本经书真在唐家,哪能让他们在府中撒野。”
夏候渊一愣,有些不可思议道“可是那本载有天地大道的千古奇书,难怪这么多江湖人全都出动。。。。。。”说到这里,他又看向老人道“唐叔,唐家真有此经书吗?”
老人眯了眯眼道“唐家只有唐家的武技,哪来甚么天书,小渊,不要多想。”说完一脸朝讽道“生老病死,天地法则,长生不老,成仙成神,岂能当真。”说完又看了看唐家人,缓慢的说道“此次唐家大难,不是坏事。天降大任,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安逸享受,就如同圈里猪羊,总有一天会被人宰杀,唐家人当知耻后勇。”说完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慢慢的朝唐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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