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又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吧!”
唐景雄有些疲惫道,终究不再年青了,接二连三发生事情,精神高度的集中与思虑无休止的运传,让他的身体与精神都有些吃力。
进来的也是一个半百老人,见屋中漆黑一片,摸索着将桌上的油灯点亮。
灯光昏黄,距离越远越幽暗,照不清唐景雄的脸色,却将唐景豪表情照得分明;一明一暗,让屋中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唐家四兄弟,名字中取了个英,雄,豪,杰,困于家族之中,直到垂暮老矣,却不知是谁的英雄,又存在哪般豪杰。大兄景英守护祖祠,终身未取,不问世事,如出世之人;四弟景杰为了一本经书,背妻弃子,判逃家族,已从族谱除名;能帮忙自己的,只有眼前的老三;老三真就没有别的想法吗?何况他是兴俊的父亲,小柏的爷爷。
“二哥。你找我何事?”
“老三,你可知道家族现在的处境?“
唐景豪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何况事与儿孙有关。
“唐家传承至今,也经历过生死存亡,任何时候都没有折过唐家的威风,时至今日,做为家主,我也不想坠了唐家的威名。”唐景雄不等唐景豪回话,接着又道“但我们所要面对的不是哪一个人或者是哪一个世家,而是整个江湖,一不小心就是灭门之祸,不得不多做打算,所以我要你带着聚义厅的十六名唐家子弟,从秘道离开,以防万一,为唐家保留火种,开枝散叶。”
“好!”唐景豪想都未想,就答应了下来。而后想了想又道“小柏呢?”
沉默,一时之间,密室里瞬间又变得十分安静;良久,唐景豪叹了口气,喃喃低语道“我知道了。”这短短的时间,他仿佛老了十岁,所有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老三。。。。。”
唐景豪摆了摆手,强打起精神,道“小柏,已经成了唐家祸乱之源,他虽是兴俊的儿子,但不能为了他,让整个唐家陪葬。”
唐景雄叹了口气,闭上了独目。
唐景豪走的时候,风从门外吹了进来,将油灯吹熄了,密室中又陷入了黑暗中。
黑暗,本就能掩盖许多的看不见的无奈与痛苦。
夜色越来越暗,月儿隐入云中,四周漆黑一片;风,越来越急,呼啸不止,千百竹叶纷纷扬扬的飘落,在黑夜里,不知飘向了何方。
唐柏进于一种奇怪定境,他的双眼微闭,又似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风,青竹,春笋,竹叶儿,山石,青草,还有脑海中思索的剑招,都像在变幻,演化;变化成一种陌生的符文,这些符文又不断的组合,组合一个个熟悉的文字,又像是《莲花经》里的经文,又似与经文不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三千文字重新排列,形成一种新的经文。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就是那双无形手,感觉自己又像是一个陌生人,看着另外一个人操控着自己的思维。
他感觉身体不断紧绷,真气在体里涌动,在冲开一些陌生的经脉,当真气形成周天后,身体变得轻松起来,有一种蜕去旧躯的升华。脑海中闪现昨日密室中的那些武技密籍,一招一式、一字一句涌现于他脑海,然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被风吹出了身体,飘荡在半空,看着身体飞跃而起,手中的竹棍上下翻飞,时而化棍如刀,刀如狂潮,时扫时劈,拨削掠斩带起无形的刀气,四周的青竹被刀气所断,东倒西歪的到处都是;时而化剑,剑十八式仿佛是一块砖,一块瓦,是房梁,是门窗,不同的剑法,招式,都是由这十八式基础剑招组合而成。。。。。。
“小王八蛋,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不想活了。”
唐汝庭突然出现,手中的火把在风中一闪一闪,将四周照得朦胧光亮。见唐柏将不同密技揉合一起,时而阴刀,时而阳剑,时而鼓振筋骨,刺激血肉,不由大惊,恐他火入魔,不由大声叫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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