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闻言,震惊不已,《莲花经》就在他身上,只有他才明白,这本经书有多么神奇,正如江湖传言所述,这真的可能是一本仙经,这‘天机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宗门?竟然有《莲花经》这么逆天的经书;他看了看地上的字迹,叹了口气道“鸟焚鱼烂,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何况以天机建宗,天必遣之。”说完,捡起地上的古书,才发现古书少了大半,剩下不过三四页书纸,但封面尚在,其上写着《天机剑法》四个古字。
竟是一本剑经。
唐柏独爱剑,剑乃器中君子,他虽然不是君子,但不影响他喜欢剑。
书中第一页写着偈语,曰“欲言天机妙,大道不可少,净尽露天机,只恐人自迷,不语,道在心中更问谁。”而后三页各画着剑法;一剑名为‘天机现’,画着一个道人,持剑向地;第二剑名为‘天机变’,画着同样的道人,平剑而视,第三剑名为‘天机灭’;剑指苍天,似与天比高。
三剑皆简,简如稚童戏耍。
唐柏摇头,如此也叫剑法?正想丢弃,发现书中道人持剑似有变化,那剑尖似有一圆,竟生出‘圆中化太极,太极生万物’的诡异之感,他揉了揉眼睛,再朝书面看去,却是第一剑的剑图,那道人持剑向地,无任何变化;刚才所见,如同幻觉。于是又翻看到第一页的偈语,一时不得其解。
燕菲菲早不耐烦,独自从旁边的石门中走了出去,没多久,外来传来她的声音。
“唐柏,唐柏,你快过来。”
唐柏将几页剑经收入怀中,偏从石门处走了出去。
石门外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的枯骨更多,而且残留着许多生了锈的箭头,这里曾经是一个机关密道。
燕菲菲赤着双脚站隧道里,见到唐柏出来,偏回过头去,三二步朝隧道外走去。
隧道里裸露一些金叶银锭,唐柏都捡了起来,用那个绣着‘莲’的荷包装好。
隧道尽头,是一面石壁,石壁上长满了像爬山虎一样的绿色植被,植被中透着天光,有风从外面吹入。
两人对望一眼,如箭一般冲了出去,扒开植被从裂缝中钻了出去,他们看到了一个空旷的山谷。
山谷有一方坪地,不过半亩,绿草青春,正值壮年;坪地四方,林深密树,丛莽荆棒,原有的瑶草奇花,晚春已至,残留着几朵,不见花容;正是个’荒凉草树密,红紫落繁英,化做泥香终逝去,不现夏阳与秋冬。’
再见天日,仿若新生,回首洞中日月,如梦似幻,似一场奇行异旅。
不远有溪水潺潺,自山中流出,往东流去。一只肥胖的白兔从灌木中窜了出来,看到唐柏,傻萌萌的一愣,转身就欲往灌木里钻。终是慢了半拍,唐柏将长剑当箭,一剑将它钉死在地上。又去山中猎了些野味,两人饱食一餐,只觉人生幸福,不过如此。
两人休息一阵,走出山谷,山谷外,枝藤如网,荆棘遍地,不见山路,想来许多年未见人烟,原本的路径被荒草淹没,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唐柏回去隧道中,寻了半截断刀,在溪边青石上打磨许久,然后将宝剑用山藤绑住,挂在背后,沿着小溪斩荆披棘,清开道路。燕菲菲紧随其后,她赤着双脚,落脚又重,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她不喜这种异于常人的表现,偏集中精神,小心的控制着走路时的力度,每走一步,都要感受落脚的轻重,行程十分缓慢。
行路难,开路更难!一路劈砍,开始时不觉困难,但时间越久越觉得坚难,仿佛四面八方都是荆棘;衣衫被荆棘拉扯得破破烂烂,手脚更是鲜血淋漓。他静了静心,偏将所学的武技融入了劈砍之中,使将开来,原本生疏的武技,变得更加灵活。这使他更加明白匠人境界的意义,那就是将技艺不断的融入生活中,一行一止,一举一动,到处都有技的影子;匠人不仅是传承,还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发现自身的缺点,不断的改进,不断的创新。
天黑的时候,唐柏寻了个山头,往四方打量,只觉高山如柱,天险难行,参天古木,林深似海;小溪流向,,丛莽荆棒,不见尽头。他皱了下眉头,猜测地底洞窟可能从黑峰山的湖底穿插而过,已不知离黑峰山有多远的距离了,若是偏离方向,只怕离回莲城的路越走越远。如若换个地方开路,林中凶禽猛兽还好,只怕虫豸蛇蚁难防。再回首,发现不远有一道刀削般的悬崖,离小溪不远,倒也是个落脚之地。
此时燕菲菲也来帮忙,唐柏道“你个女子,莫来添乱,若被荆棘拉伤,留了伤疤,以后难找人家。”
燕菲菲怒道“谁要找人家了。”说完就一铁锤朝前边的小树砸去;她的力气大,这小树哪经得起她的铁锤一砸,‘咔嚓’一声从中断了开来 ,连枝带叶倒在边上的荆蓬上;不想这树上有条绿色的小蛇,拇指大小,三角头,藏在树叶中根本分辨不了;在树倒的瞬间,小蛇受了惊吓,如箭一般的飞射燕菲菲面门。
这突然变故,燕菲菲哪里反应得过来,正要尖叫,只见刀光一闪,小蛇就断成了两截;她刚松了口气,哪想刚落在她脚边的蛇头竟然还能动,朝着她的脚指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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