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应该仇恨我吗?”
做为夏候家的家主,莲城的城主,唐柏觉得他真的应该仇恨自己。
仇恨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仇是仇,恨是恨,仇与恨是两回事,应该一分为二来看。”夏侯子聪叹了口气,又道“人来到这个世界,光秃秃的来,然后慢慢长大,知道自己有亲人,有了朋友,有了烟缘,有了权力,无数的世俗之事纠缠牵扯,就像编织成一个囚笼,囚禁一个人的心;心不自由,武技如何能够进步!我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个囚笼,你把这个囚笼打碎了,所以我并不恨你。”
夏候子聪的声音很平静,接着又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命运是靠自己的争的,依靠家族或者他人,被人所杀,本来怨不得人的;但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下属,所以我们还是有仇的。”
燕菲菲道“说到底,还是要做上一场。”她话声一落,一把小石子朝着夏候子聪打去。
唐柏也拨了出手中的长剑,但他的剑法极不稳定,即没有众生轮回、万物归一的生机 ,也无恨极天地,毁灭一切的狠毒;也许是对生活的茫然,感觉自己没有了根,让他的‘境’像是一块碎了的镜子,缺失了一种独特的灵韵。
夏候子聪的神情变得很奇怪,他仿佛在看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他微一抬脚,仿佛从一个世界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两人的攻击都落了空。
燕菲菲的小石子不知飞出了多远;唐柏却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虽然夏候子聪就在自己眼前,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唐柏突然一阵心悸,他对空气的变化本就十分的敏感,只要有一丝痕迹,就逃不过他的感应。
但夏候子聪仿佛与空气融合成了一体,又似将自己与四周的空间隔离开来。如果闭上眼睛,根本就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这种境界,唐柏只有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唐家的老祖宗唐汝庭。
那是界境巅峰,离打破身体囚笼超脱生命极限仅一步之遥的境界。
界境巅峰,无敌天下,这是江湖自古流转的一句传言,此时看来,一点也没有夸大。
唐柏受到了刺激,如同枯木逢春,瞬间产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精神无比的集中,仿佛回到了与几个月前与唐汝庭竹林对剑的定境中。
他的剑法得到了新生,依循某一种节奏和规律,变化中包含了变化,生中有死,死中有生,无形之中,仿佛是一个圆,又似一个点,将两种不同的剑意束缚其中,使人完全无法捉摸它的意境。
夏候子聪‘咦’了一声,手中多出了一把金色的短剑,随手直刺而出,就像是一个小孩玩耍一般,想用自己短剑的剑尖去刺唐柏的剑尖。
他那一剑是那么缓慢与平凡。
燕菲菲看他的动作,忍不住想笑,连手中的小石子也忘记打出。
唐柏却非常的震惊,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剑不管如何变化,那金色的剑尖都朝自己的剑尖刺来,同一时间内,他感觉四周全是对方的剑意。
如此平凡的一剑竟是这样的霸道;让人感觉就像被强 奸一般,不能反抗,只能享受。
如果唐柏的剑法如同佛家所言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那夏候子聪的这一剑就是真正的返璞归真,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至高境界。
很快,唐柏发现对方的短剑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自己手的宝剑,将自己宝剑化成了无数的铁屑,散落四周,而后化成一道金光朝自己面门打来。
唐柏感觉自己就像站在铁轨上,正迎接着飞驰而来的火车。
唐柏很平静,在这生死的一瞬间,他脑海中的影像竟是马东梅的老公,用水果刀剌中自己身体那一刹那间的画面。
“轰!”
唐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了出去,他的身上,一个金色的光罩由浓变淡,然后快速的消失,他胸口的金龙宝玉,裂缝又变大了一些。
“唐柏!”
燕菲菲飞奔了过去,一拳打向夏候子聪。
但到了夏候子聪这个境界,他能感觉到燕菲菲这一拳蕴含的力量,他不敢硬接,身形一动,将唐柏抓在了手中,在唐柏身上点了几下,一下封住了唐柏体内运行的真气。
燕菲菲还想动手,夏候子聪抓住唐柏胸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燕菲菲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好骂道“你怎的如此无耻。”
(春节的钟声响起,在辞旧迎新之际,衷心祝读者及家人吉祥安康,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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