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汗毛炸起,凝神以待。
柳叶媚见状,心中忐忑,委实是山中太过诡异,她快成了惊弓之鸟,着紧半响,又不见动静,偏放下羞恼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唐柏本就惴惴不安,柳叶媚开口,受了惊吓,差点出手伤人,反应过来,瞧了瞧四周,问道“你是否听见有人说话?”
柳叶媚摇头,此地除了自己,并无第三者;转眼脸色又变,想起昨夜那诡异的笛声,只觉心慌得紧,皮鞭紧握,与唐柏两背相对,警惕四周。
“一双泼男女,不生眼睛。”
柳叶媚也听到了声音,偏道了声谁?而后左右瞧瞧,却不见半个人影,偏道“你这贱妖精,也不是个好东西,缩头藏尾。。。”话未说完,偏向那条蛇看去。
她是个女人,心细,稍微冷静,就发现这个声音不是由人的气管发声,而是自然而然在自己脑中响起,诡异得紧,偏想到是那条蛇在说话;如此想法,天马行空,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唐柏则是头痛,他的眼睛变异,却费精神,一时半刻不敢开眼;只好放开心神,感应四周变化,连一只蚊子从身后飞过,他都感应到翅膀煽动的痕迹,但就是发现不了半个人影;他见柳叶媚神情有异,偏道“可有发现?”
柳叶媚欲言又止,说出来又怕唐柏笑话,偏不说话,眼睛却向那条蛇看去。
唐柏一脸古怪,道“你莫不是认为这条蛇在说话吧,哪不成了。。。”他话未说完,那声音又在脑中响起“正是本尊,你待如何?”
两人惊吓,连退数步,嘴里嚷道“妖怪!妖怪!”待心神稍稳,偏想到那妖怪被雷电劈成了重伤,倒是少了几分恐惧。
常言道“山中大妖,必有天雷降劫,想来他受了池鱼之祸。”
唐柏正胡思乱想,那柳叶媚却是满脸羞红,不敢瞧唐柏半眼。
唐柏回神过来,见她如此神情,正想询问,但觉屁股微凉,随手一摸,才发现裤子裆口烂掉了一块,屁股 裸 落了出来;两颗蛋 蛋藏头露尾,好不羞人。他尖叫一声,偏向树后躲去,不想雷声一响,又将他吓了出来,捂前捂后,好不尴尬。
见他如此模样,柳叶媚想笑,又觉不妥,她虽是个妇人,但道德理学还是懂一些的,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道理。
五彩巨蠎却是哈哈大笑,吆喝着‘粗坯不堪,无耻之尤’之类的话,惹得唐柏恼了,不管不顾,向它走去,嚷嚷要做‘十全大补蛇羹汤’。
但他人还未靠近,五彩巨蟒就吐出一阵五彩烟雾,四散开来。
唐柏虽然恼怒,心中却是谨慎,一瞧不对,忙往后撤;再行看去,只见烟雾正在散开,红的、白的、紫的、绿的、蓝的,不同颜色的烟雾混在一起,如同彩虹一般,炫目耀眼,如梦似幻,好不漂亮;满天雨点打在烟雾上,‘滋滋’一阵声响,像掉在了火焰之上,蒸发成水雾,随风飘散,林中古木经水雾飘过,瞬间枯死。
毒,好漂亮好历害的毒。
两人身若闪电,急往后撤,但风吹一过,烟雾就往这边飘来;唐柏尚好,柳叶媚却是吸了一丝毒气,身子一滞,体内似燃起了一团大火,难受至极,速度不免慢了一步,就被毒雾笼罩其中。
此时逃命,唐柏哪有空闲管她,三两步跃出了毒雾范围,内视一番,发现体内有一条黑线,不断的涌入挂在胸口的锦囊中。他心中一喜,想起了那颗透明的珠子可以解毒,心中安定了少许,再一番探查,还是有一丝毒气盘旋在气海中,想来这毒气太过历害,连透明的珠子也难以全部吸收;他本想诵经打坐,但看了看柳叶媚的方向,心中又有不忍,越想越是不安,只觉自己心善,偏咬了咬牙,冲进了毒雾中。
他却是不知道,做为男子,天生就有保护女人的,与心善无关。
柳叶媚已意识模糊,若不是她功力深厚,早毒发身亡。
唐柏将她抱起,只觉入手滚烫,就像抱着一个火炉;他不敢拖延,展开身法,朝背风的地方跃去。
山崖处正好有个转角,树木尚未枯死,证明毒雾还未吹来此地,偏在转角处寻了块平石,将柳叶媚放于平石之上,又将胸口的珠子取手,放在柳叶媚手中,能不能得救,待看天意如何。
雨不曾停,林中的雾气越浓,毒气扩散,附近的野兽惊恐得四处逃窜,逃不过的,瞬间就被毒死。
唐柏瞧着这毒雾,心里发怵,暗怪自己太过冲动,惹怒了那妖精,平白多出一场祸事;而后又觉得身体不适,肌肉藏腑仿佛在被硫酸强烈腐蚀,他忙盘膝而坐,默诵经文,欲将体内毒气逼出。
不想经声一起,与气海金书遥相呼应,经文相继亮起,真气翻涌,盘旋在气海的毒气瞬间被经文吸收。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唐柏心中一定,暗道经书果然历害,不愧是传说中的仙经;他试着将手掌贴在柳叶媚的背后,试图将她体内的毒气逼出。
一番尝试,此法确实有效,但解毒速度缓慢,柳叶媚中毒又深,毒气已经侵入她的五藏六腑,只怕神仙难救。
如此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唐柏发现柳叶媚的脸扭曲得历害,眉心已经变成了黑色,显然正在受毒气的折磨。
唐柏最见不得如此,若是敌人,心不容情,一时杀了就杀了;但两人虽不是朋友,却也算患难与共,一时还真不忍心,偏咬了咬牙,向毒雾中冲去。
那毒雾外围,唐柏还能忍受,但越靠近那条蛇精,毒气就越凶猛,仿佛天地万物都能腐蚀掉,仅仅这么一段时间,周围已经成了一片生机全无的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