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脉巨变,引发四方云动,半月之后,山脉的高空之上,一梭龙船从云雾之中涌现,开始时倒不觉得如何,随着下落的速度,龙船越来越大,一眼看去,仿若一座小型的城堡从天而降。
龙船并未停落,而像一个浮岛,飘浮于半空之中。
龙船之上,有一个数十丈长宽的广场,广场边是一栋九层高楼,此楼材质非石非木,是用最坚硬的’龙纹金’所铸,与龙船一体,高大磅礴;其上刻着密麻麻的符文,闪烁着阵阵青光,形成一个巨大的青色光罩,笼罩龙船,隔绝四方蜀风暗流。
龙船的广场边站着五人,最前一人身材高大,四方脸,面色红润,一身白袍剪裁得体,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衣袍散发着淡淡的宝光。
他双手后扣,不言不语,两眼凭空朝着青丘山脉的沙雾凝望,双目精光闪闪,似能看穿山脉沙雾中的阻隔。
此人正是大衍宗宗主许玄阳,而在其身后,站着四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三男一女,高矮不一,但个个神态飘逸,宛如神仙中人。
许玄阳似有所感觉,转而朝东方的虚空望去。
须臾,一个黑点由远而近,一座巨大的岛屿自东方缓缓而来,看似速度不快,但不过眨间功夫,岛屿就出在众人眼,距离龙舟五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岛屿之上,流泉飞瀑,山谷竹林,屋舍亭宇,白鹤成群,偶见一角,又有无数的花儿,争相竟放,红的,白的,黄的,紫的,蓝的。。。五光十色,色彩艳丽,美轮美奂;浮岛之上,亦站着几个女子,站在最前面的女子年若二十六七岁,体态婀娜,青丝如瀑,一身黄衫泻地,尽显高贵典雅;当看见到龙船之上的许玄阳,彼此微微动头示礼,算做招呼。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佛号西方传来,声音宏大,却又不失平和,接着一团金色的莲花云自西方极速而来,在与龙船相隔数十丈距离后化成一座巨大的莲台,莲台之上端坐一人,光秃秃的头上顶着九个戒疤,白眉白须,却无一丝皱纹,皮肤红润细嫩,有如婴儿;正是须弥寺的主持老实和尚。
“剑无情,任逍遥,即来此地,何不过来一会。”许玄阳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却响遍了青丘山脉。
“自当一会!”
那话声一落,一道白光如闪电,划过天际,现出一座巨大的宫殿,浮于空中,透体牙白,如玉雕成,莹莹光晕似一个罩子,将宫殿笼罩;宫殿之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衫,一头白发,身材挺拔,神目如电,周围隐约有剑芒闪烁,似千万宝剑出鞘,锋芒凌历,让人不敢逼视。
“青龙域姬无常见过各位道友。”
话声刚落,龙舟之上,现出三人,最前一人,身着杏黄九龙袍,竟是一国之主,身后两人,一老一少,老者一身青袍,两鬓霜白,双眼微眯,却见绿光闪闪。在其边上,却是一个白衣青年,身材高大,面容俊秀,手中拿着一只乳白色的短笛,似是骨头打磨而成。
“青龙域。。。”
许玄阳一声低语,又皱了皱眉。
突然光华一闪,龙舟之上陡然又多出二人,左边之人一身白衣,逼人的剑意带着一种毁灭生机的锋芒凌历,正是剑宗宗主剑无情;右边之人,一身黄衫,姿容如花,全身散发出一种上位者威严,却是凤阁宗主叶容。
与此同时,青丘山脉极北之地,一团黑雾伸缩不定,化成无数图像,黑雾之中盘坐一人,全身被黑布包裹,似乎与黑雾融成了一体;在其头顶之上横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上下不继的沉浮。
“唉!”
黑袍人一声轻叹,接着藏在黑袍中的双手不断的结着古怪的印决,朝着空中的棺材击去;每结一印,头顶的棺材就一阵轻鸣,九印之后,只听‘咔嚓’一声,棺盖突然打开,然后一点白光从棺材之中激射而出,在黑雾之中现出一个白衣女子,容颜如玉,身材修长,蛮腰纤细,双腿笔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盯着黑袍男子,超尘脱俗的气质,仿佛一朵开在万年雪山中的白莲,不带一丝人世间的烟火。
黑袍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脸孔,这是一张恐怖的脸,脸的左边的脸色红润,皮光肉滑,右边却无一丝血肉,面骨尽落,好不吓人。
“爹爹你。。。”白衣女子惊叫道。
“莫要惊慌,魔者,生生死死,本是劫数无穷。”
黑袍男子的话语并不连贯,一字一字,一高一低,音高时如两片金属在用力的摩擦,让人发麻,全身鸡皮疙瘩泛起,音低时,又温和无比,就像生病时母亲在床边亲切的安慰。
白衣女子不语,但双眼充满了担忧。
“傻丫头,魔者,不求长生,本是劫数之道,不入劫不成魔,就算神消身死,亦不过合天规地律。”黑袍男子说完,转看上青丘山脉那无尽的沙雾,接着缓缓的道“帝城现,爹爹有自己的使命,只怕此次过后,天下将会大乱,魔门大劫将来,小雪,你拿此令牌,立刻离开此地,去寻有缘之人。”
“不,我要陪着爹爹!”
白衣女子双眼微红,泪珠儿在眼圈中不停的打转。
“丫头,听爹爹的话,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任性。”黑袍男子说完,手中却多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上端为半圆,下端四四方方,一眼看去,如世俗中的普通铁块,毫不起眼,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令牌之上,刻着一个古怪的符文,注细观看,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