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小路,古树虬枝,绿树映红花,葱葱翠翠红红艳艳;云雾缭绕,溪流滟滟依亭阁,楼台错落伴山峦,匠心独具;偶闻钟声于峰雾间轰鸣,一时间,光华横空照云海,彩虹化桥成天梯,似梦似幻似画中,又是仙来又是人。
青衫男子衣袂飘飘,自山峦而下,沉默不语。
唐柏换了衣衫,紧跟其后,他道了声’兄台’。
青衫男子瞥了唐柏一眼,冷声道“何事?”
“兄台贵姓?”
青衫男子冷啍一声,不搭理唐伯。
唐柏眯了眯眼睛,停住不走。
青衫男子心有所感,问道“为何不走?”
唐柏瞥了他一眼,不语。
青衫恼怒道“冷青衫!”见唐柏还是不走,他冷冷道“青衫只负责带路,若你不愿,青衫偏回去禀明小姐。”
唐柏问道“此乃大衍宗?”
冷青衫转首回走。
唐柏摸不透他的心思,偏道“走!”
冷青衫道了声’贱骨头’。
两人一路沉默,行行走走,穿楼阁,过亭廊,进入一座宫殿中,偶见几人进出,相互与冷青衫招呼。
唐柏如跃出井底之蛙,好奇的打量一切,既紧张,又兴奋。
转眼间,两人又入一座大殿,入殿院,转厅台,厅台极宽,物件却少;椅椅桌桌,三三四四,再无多余;正中椅子之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挽着个道士髻,穿着身灰色道袍,清清瘦瘦,神色冷清,手中执经书一卷,看得出神。
冷青衫向前执礼,道了声“庞执事”。
这庞执事抬了抬头,问道“何事?”
“小姐介绍过来做杂役的,麻烦庞执事帮忙安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忘了许小三交待唐柏修行巫体的事情。
庞执事’哦’了一声,嘴里念叼了几句经文,方才放下手中经书,瞧了唐柏一眼,道“小三难得开口,这个面子要给,你回去告诉小三,她欠我一个人情。”
冷青衫道了声感谢,声言必将原话带到,又道了告辞,偏不再搭理唐柏,转身离去。
唐柏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回转头来,见那中年道士正看着自己,偏也学着冷青衫的模样,行礼叫了声“庞执事!”
庞执事微微点头,问道“姓氏、名字、年纪、何方人氏、家中可有亲人?”
一连窜的的话语,如机器发出的声音,听不半点感情的色彩。
唐柏心中虽然忐忑,但他不喜这人说话的语气,强忍着不快,说了姓名年纪,道了家乡何处,他没说自己已是孤儿,因为慕容秀秀与唐兴俊一直活在他心里。
庞执事并未多问,从桌上拿起册籍,从笔架执起金笔,将唐柏的名字年纪登记其上;又从桌上拿起一块幽黑铁牌,执起金笔,有如刀剑,刷刷刻写;每刻写一笔,唐柏都能听到‘滋滋’声响,伴有细微青烟,如粉团儿在滚烫的油祸中煎煮。
铁牌上很快刻出‘唐柏’两字,十分扭曲,不像是文字,反像符文。
庞执事十分满意自己的书法,看了看铁牌上的名子,有些不舍的扔问唐柏。
铁牌若二指长宽,其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役’字,其下才刻着唐柏的名字;象征着杂役的身份大于个人的生命。
铁牌尘浮于空,并不下坠。
唐柏双眼一眯,江湖界境,定做不到如此;仙家法门,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