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震宫峰的梁师兄!”
欧阳红玉喃喃自语,心中生出一丝贪婪。
许小三闻言,皱了下眉头,看了欧阳红玉一眼,忍不住道“人有六贼,以贪为首,贪念如同种子,若生根发芽,形成心魔,偏会成为修行的魔障,不可不察。”
欧阳红玉闻言,俏脸煞白,她忙闭上双眼,嘴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多谢师姐指点!”
她再朝空中看去,那银光闪烁的光团已经消失,玉牌落入梁师兄手中。
唐怕也盯着半空,那叫梁师兄的白衣男子神情冷傲,解下挂在腰间玉葫芦,道了声大。
那玉葫芦悬浮于空中,迎风偏长,待到二三尺左右,偏化成一团如云似絮的云团儿,落于那梁师兄的脚下,使得那梁师兄更显君子如玉,潇洒至极。
他朝着广场众人微微点头,算作招呼,而后架起‘云团儿’,化成一道银光,消失不见。
欧阳红玉本来平静的心,在梁师兄离云的瞬间,竟生出失落之感,她知道,自己心里已有了魔障。
反观唐柏,却是平静至极。
许小三瞧了他一眼,问道“大衍塔突变,多了些机缘,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她话声刚落,塔中连续飞出十七八块玉牌,纷纷爆裂,化成粉灰,被风吹拂,飘于远方。
许小三脸色微僵,不再言语。
唐柏看着随风而散的尘灰,如同看到秋天的落叶,冬季的枯草,生命被风抹去了痕迹。
他有些担心孙不仁与方圆。
他与两人谈不上深交,但相识一场,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机缘。
广场上人多,唐柏寻找了一番,未发现两人身影,只怕凶多吉少;后转念一想,两人可能回了大衍城;如此作想,心中方安。
与许小三和欧阳红玉道打了声招呼,唐柏偏离开了广场。
回到客栈时,他特意去了三人的房中,只可惜屋中空无一人。
他感觉有些压抑,也有些饥饿,花了万两银票买了两壶灵酒,又要精美的食物大吃了一顿,回到房中后,只觉体内真气翻滚膨胀,似要撑爆他的身体一般。但他什么也没做,平躺于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深沉,连梦都没有,次日起床,只觉精神饱满,浑身爽快;一口浊气吐出,偏将孙不仁与方圆之事已经放下。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追求,每一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追求与选择付出努力与代价。
俗话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人人皆羡慕立于山巅的美好,却不知欲上巅峰,必经攀登与危险。
一日事忙,唐柏需去接引殿,更换令牌;又因不敬祖师,还要去刑罚殿,领鞭刑一百;但他一想到自己终于入了仙山修行,心中免不得激动难抑。
仙!一人一山;人是自己,山在何处?
山在眼前!还需要自己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登。
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人生当如是。
走出客栈时,唐柏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而后喃喃自语道“山,老子会上去的!”
他在城中买了一张地图,然后按图索引,出了大衍城,翻越了三座大山,行了几十里路,他又看到了另一座城。
其实也不能说是城,因为眼前没有城门,也没有城墙,只有连片的楼群,有酒铺茶楼,有兵阁符店,有客栈饭馆,有人来人往的街。。。
这确实不是城,是殿,接引殿。
此时唐柏才明白,大衍宗所谓的七殿九脉如何庞大;每一殿都如一座城池,每一脉就像一个宗门。
人多,房子也多,唐柏一路相寻,方知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是‘役升楼’,位于接引殿的边源之地。
沿着白玉道路,于屋巷中兜兜转转,花了大半个时辰,唐柏方才见到一栋精美的楼阁上悬挂‘役升楼’的匾额。
他正好奇的打量这楼阁时,却见一个年青男子迎面走来,仔细一瞧,却是与自己有些仇怨的谢峰。
此时他一脸欣喜,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谢峰也见到了唐柏,所以停下了脚步,没有了以往的虚伪,脸色阴沉,嘴里阴阳怪气的道“小子,你也来了。”
唐柏懒得搭理他,那怕谢峰再历害,他也只是别人的一条狗。
狗有一个习惯,喜欢仗势,喜欢狂犬。
唐柏觉得自己若是与对方争吵,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他淡然的从谢峰的身边走过。
进门后是一个大厅,摆着几张桌子,里面坐着两个年青男子,正在低声的说着话,见唐柏进来,瞥了一眼,又相互调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