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灵山脉,又称之为幽冥鬼域,地处天门大陆西南之地,延绵无际,是一片死绝之地。山脉终年阴云聚集,黑雾迷漫,越往里面,黑雾就越浓郁,漆黑如墨,不见任何光景。山脉之中有阴煞浓郁,夹杂着古怪阴风,不伤体魄,却可以吹散修士的人魂,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活僵。
相传阴灵山脉是一片古老的战场,战死的英灵被阵法囚困,不入轮回,两后生出灵智,变成恶鬼,于是变成了人间鬼域;又谣传山脉中封印着古老邪恶的氏族,一旦脱困,便是人间劫数;至于山脉深处,却是一个永久的迷,任何进入山脉深处的修士都永久的消失了。
阴灵山脉凶险、诡异,修为越高,进入山脉后的危险越大,曾有天人合一境界的修士闯入其中,结果被一道黑色的闪电劈成了灰烬;后来又有斩情境,合魂境,元婴境的修士闯入阴灵山脉中,亦是有去无回。
阴灵山脉,修为越低,越是安全。而且越是绝地,天材地宝越是众多,其中有一种灰黑色的草,名为养魂草,不但可以壮大人魂,而且是’醒魂丹’不可缺少的主要药材,十分珍贵。所以许多修士常会冒着生命危险,在山脉外围采集;久而久之,聚集的修士多了,在阴灵山脉外,慢慢的多了许多屋舍,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坊市。
一个没秩序,没有规则的地方,往往就充满着混乱与血腥,森林中的野兽如此,没有约束的人类也是如此。任何时候,只有力量才是安全的保障。
唐柏与玄老经过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四周全是陌生的面孔,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冷烈凶狠的气息,一双双犀利的眼睛,看上去就像狼的眼睛一样,贪婪傲慢,残酷无情。
坊市的上空,铅云低垂,重重叠叠,就像在挤压四周的空气,让人感觉十分的压抑,沉闷;偶尔有狂风呼啸,就像夹带着无穷的杀意,弥漫血腥的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唐柏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到这里,他全身的毛孔都似封闭了起来,皮肤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就像锋利刀锋正在临近,心里有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
玄老话很少,整日沉默寡言,不知天性如此,还是与唐柏没有共同的语言。
唐柏为什么要来这里?自己要做些什么?
‘轰’
一声巨响在半空中响起,如平空响起的炸雷,震耳欲聋。
唐柏抬头看去,只见法宝、飞剑的光芒在天空中闪烁,就如同是齐放的烟花,让人眼花缭乱;当中一人是个妙龄女子,相貌平凡,但身上的气势非常凶悍,此时连人带剑,化为一道流光,冲向一个着青衫的中年男子。
空气被她的剑切割成了两半,人与剑合,人剑合一,狂暴轰击,切割,这是拼命一击。
中年男子很是慌乱,正想逃走,已见剑光临身,整个人在剑光中立即粉碎,化为一股血雾,连血肉都没有残余。
唐柏震憾不已,玄老却似习以为常,带着唐柏,在这些些高矮不一,糊乱搭建的屋舍中,三转二转,找到了一家二层的客栈。
掌柜是一个独臂妇人,若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粉衫连裙,婀娜娉婷,面若夭桃,一看就是个天生的尤物;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无论看一个人或瞧一件东西,均须飘眼微笑,秋波一转,仿佛摄魄,让人心火欲旺,难以自持。
小二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瞎了一只眼,独眼散发着凶悍的狠光;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客栈的小二,反而像一个斗狠的匪徒。
女掌柜与玄老十分熟悉,两人有说有笑,玄老的右手还在女掌柜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惊掉了唐柏一地下巴。
小二帮忙准备了两个上好的房间,里面不但收拾的很干净,而且生活用品都很齐全。
唐柏进入房间时,感觉十分舒爽,仿佛连空气也净化了一般。
玄老似乎十分熟悉这样的生活,一入房间后,交待了唐柏一些注意的事项,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闭目打坐。
唐柏有些彷徨,有些好奇,坐于房中的椅子上,沉思了许久。
“虽然不知道赫连英雄要自己去干什么,想来不是一件易事;自己的修为,除了性命,他想不出有什么能力能入赫连英雄法眼。”
时间在唐柏糊思乱想中溜走,他的心情总是七上八下,不得平静,最后他决定去问问清楚,此地是什么地方?然后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刚下楼梯,就见女掌柜迎了过来,轻笑道“俏小子,这是要向哪儿去哟!”说完一双媚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唐柏。
俗语说“眼风最毒”,这女掌柜的眼晴比什么毒都历害;唐柏不看犹可,一看只觉体骨俱酥,一颗心‘扑腾扑腾’的乱跳,脸颊瞬色通红,原本想要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最后似羞得难以见人,飞似的逃出了客栈之中。
坊市的街道十分宽敞,只是坑坑洼洼的极不平整,许多地方有积水,混沌不堪,不知深浅;在街道边源,还能看到雪白的骨头,有的爬满了虫蚁,看起来不但恐怖,而且恶心。
巷子里可以看到许多地摊,如世俗中的小贬,不停的叫卖。
唐柏正准备去瞧瞧,就看见摊位前突然大战起来;一时间光华乱闪,元气乱窜,强大的威压,让唐柏胆颤,他连忙后退,以免祸及池鱼,无辜送了性命。
但他并未离开,躲在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后,双眼电光闪烁,直朝大战的方向瞧去。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男子,手执碧绿长剑,剑芒如海潮涌起,一剑快过一剑。
围攻他的二女一男,修为并不比他弱小,一个女子执鞭,如蛟龙出海;一个女子拿剑,剑光如电;另一男子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杆长矛如毒蛇出洞。
四人从地上打到了半空之中,边上的屋舍被轰塌了不少,只不过片刻时间,那年青男子就被轰成了碎肉,伴着血雨,洒落在街道与巷子之中。
周围也有不少修士围观,不是聚在一起,而是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他们似乎习惯了这种杀戮,各自的眼神都是那样的麻木无情;哪怕是朋友,彼此似乎也保持着警惕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