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人对这座神庙似乎十分的熟悉,原本看起来空空荡荡的神殿之中,硬是又被他找到了一个如同黄金所铸的钵盂,托在手中还可以看到钵盂中有着淡淡的金光,仿佛里面是一个庞大的世界;接着在一个角落中的尘埃中找到一盏青铜古灯;铜灯平凡无奇,样式却是极其古朴,除了被尘土淹埋得脏了一些,却非常的完整,而且铜灯上还刻着一些火焰似的花纹,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想来也不是凡品;而后又在一堆灰烬中寻出一个陈旧的蒲团,岁月并未能将其磨灭,还散发着一股极弱的佛韵,似乎有一个个佛陀菩萨端坐其上,了悟禅佛;接着又找到半个断裂的木鱼,上面刻印有三个佛陀,庄严慈悲,栩栩如生,隐约似有经声自木鱼中响起。
申道人眉飞色舞的大叫道“老子发了,老子一定要将这些秃驴的东西全部搬走。”他话声刚落,突地神情一变,道了声可惜,飞奔了出去,朝着东边的方向看去,眉头一皱,而后又收回了目光,看了唐柏一眼,小眼睛瞬间变得贼亮,盯上了唐柏手指上的紫金戒子,看来看去;见唐柏昏迷不醒,心中暗喜,忙蹲下身子,将唐柏手臂抬起,正准备将紫金戒子取下时,唐柏突然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申道人,微弱的说道“申道长,你想要小子的戒子直接跟小子说一声即可,何必偷偷摸摸呢。”
申道人被唐柏吓了一跳,忙蹦开了四五步远,才发现自己发应过甚,而后双眼一转,又笑嘻嘻地道“老道可不是要偷道友的戒子,是看道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本道人以为被人谋害了性命,想来发点死人财,这并不为过吧。”
唐柏闻言,气了个半死,一口气差点顺不来,强吸了口气,平静了心情才小声地道“申道长有心了,想来小子命大,一时半刻怕是死不了,道长还是请吧。”说完,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那个追杀自己的黑衫男子不在此处,心中奇怪,难道是眼前的这个胖道人将他赶跑了,从而救了自己?但唐柏有些不相信申道人会见义勇为,如果他再慢醒半刻,想来身上的东西都被这道人摸走了。一时之间,唐柏又拿不定主意,如果不是申道人救了自己,那又是谁救了自己呢?
申道人闻言,也不生气,而是拱了拱手,说道“即然道友已醒,小道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身形一动,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唐柏不由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胖道人身法如此历害,又有些庆幸这道人还有些原则,没有杀人灭口,强抢自己的戒子;如果真碰到个魔头,自己完全只有挨宰的份;正松口气时,又听到风声响起,接着双眼一花,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修士,接着一阵光线散开,只见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从空中落下,只见脸色冷峻,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他身后却是背着一把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子,长相虽然精致,但脸色十分的苍白,连呼吸的气息也极不稳定,显然受了严重的内伤;许是没看到唐柏半睁的眼睛,看到唐柏时,不由轻‘咦’的一声,说道“这里还有一个死人,哥,小心一点。”
年青男子闻言,冷笑道“死倒是未死,不过马上就要死了。”说完手中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清冷的剑光直朝唐柏的心口刺去。
唐柏原本被血箭伤了心脏,本来正在收缩愈合,此刻因为紧张又迸裂开来,一时间,心痛无比,只觉全身发冷,十分难受,他想开口说话,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不由暗道“我命休矣!”,然后闭上眼睛。静静的等死。
却不想那座椅上的女子突然道“哥,你答应过我不再杀人的,你放我下来,这人好像受了伤,我帮他看看。”
那男子闻言,‘哼’了一声,自语道“算你命好。”;说完收了长剑,极不情愿的蹲下身子,将背后的座椅放下,扶着女子站起身来。
那女子却是对唐柏微微一礼,道“这位道友,我兄妹并无害人之意,你且放下心来;这位是我大哥秦山,小妹秦瑶,略懂得些医技,我观道友藏腑有伤,可否让我救治一番?”
此时唐柏也冷静了下来,努力地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睛,却是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一旁的秦山道“小妹,救他做甚,看这些废墟建筑,似是庙宇,想来以前是一处佛门胜地,佛家有至阳之法门,说不定有佛器重宝,正好可以压制你的九阴寒毒发作,别浪费时间,大不了不杀他,让这小子在自生自灭就是。”
秦瑶闻言,摇了摇头,道“不行,身为医者,就需以救治病人为己任。”她本是智慧之人,一猜就知晓唐柏身体太过虚弱,许是没力气说话;而后随手一挥,一根金色的丝线出现在她手中,化作一点金光,缠在唐柏的脉络之上;金光瞬间与脉络成为了一体,一股极阴之气自金线之上导入唐柏体内,流转他的全身。
几个呼吸时间,秦瑶收了金线,脸色免不了又苍白了两分,身子虚晃了一下。
秦山连忙扶着她,担心地道“小妹,没事吧!”说完,又恼恨的看着唐柏,暗怪自己刚才下手太慢,让这小子白捡了条性命,还让自己小妹的伤势又加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