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能反抗时,就要学会屈服,这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唐柏记不起这句话是谁说的,但他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有道理的话他都喜欢记在心里。
此时,他就不能反抗,但他也没有屈服。
有道理是一回事,遵从道理是另一回事。
他被带陶珍带到了一间巨大的石室中,陶真离开了,她并不担心唐柏逃跑,她对自己的封印之法十分自信。
石门半开,唐柏确实没逃,因为他知道,逃,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石室与常规的建筑不同,四方空旷,十分宽敞;屋中摆放之物极为简单,却庞大无比,不管是石桌石椅还是其他东西,都仿佛放大了数十倍。
唐柏很冷静,这些年来兜兜转转,他习惯了居无定所的生活,习惯了面对陌生的环境,习惯了未知的危险。
再加上他修行了《九阳经》,一阳醒心,心境自然,不为物动;二阳开悟,心生智慧,明了因果;他怎么会恐惧害怕呢?
无聊之际,他回想起灵王在圣王殿中的表演,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曾经看过各种电视剧,对于这种小把戏,对方虽然演得逼真,但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还从中看出灵王他们有求于自己。
他始终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找了一个石蹲,唐柏盘膝而坐,他开始诵经。
当他的内心不再抗拒诵经时,经文便。是极好的呼吸吐纳之法。
经文每一次变化,就是一门新的功法。
唐柏知道,’莲子’是有意识的,它仿佛在根据唐柏的修行境界进行调整。
三千个古老的文字,不断的组合,组合成适合唐柏需要的功法,这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
但诡异的事情多了,唐柏也习已为常了。
陶珍的至阴寒气虽然束缚了唐柏丹田的真元,但不能束缚丹田的’莲子’。
经声一起,唐柏就感觉心神与’莲子’有了一丝极为微弱的联系,然后’莲子’产一股淡淡的吸力。
封印丹田的至阴寒气就被吸入了’莲子’中,真元顺着脉络,运行周天,而后又复归于丹田。
唐柏睁开眼来,长长吐了口浊气,思考会儿,意念化成双眼,朝背后的翅膀‘看’去。
他‘看’到肩胛处多出许多的细微的血管脉络,与体内的血管连接一起,非常的自然。
他心念一动,然后身后散发炽白的光,翅膀展开,轻轻一扇,浮空而起。
而后自半空落地,正欲往室外走去。
突然,他的识海中响起了钟声,眉心的钟印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金光。
又是钟响,钟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声波如同石子砸在水中,向四面荡开。
时间在钟声中静止了下来,恍恍惚惚,唐柏仿佛看见了天边红霞,看到朝阳升起,看到了时间在倒退。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唐柏眉心的金光突然收敛,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唐柏清醒了过来,他感觉有东西自遥远的地方破空而来。
这种感觉很奇异,如同突然看到了未来的某一个片段。
随后,石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喝,声音虽大,但却非常动听。
唐柏出了石屋,过了走廊,就看见陶真站在花园中,双手死死抓着一方四方巨鼎。
四方巨鼎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陶真的手中不断的振动,要挣脱出去。
一人一鼎就这样僵持在了一起。
好机会!
唐柏张开翅膀就朝花园外逃去。
陶真一瞧,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左手抓住四方巨鼎,右手如乌云压顶般地朝唐柏抓来。
空间凝固,唐柏就像包裹在琥珀中的甲虫,身不能,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珍的巨大手掌从天而降,像一座五指大山一般,要将自己镇压在山下。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巨手比陶珍更快,只见虚空光华一闪,唐柏消失得无影无踪。
阴灵山脉有一座高山,名阴灵山,此山没有植被,如一整块漆黑的石头,直耸黑色的云雾中,光秃秃的如同攀天之柱;而山顶之上,却平整如镜,如被刀削打磨而成。
此时山顶四方立着四面大幡,东方主木,幡为青色,面绣腾云驾雾的青龙图腾;南方主火,幡为赤色,面绣浑身火焰的朱雀图腾;西方主金,幡为金色,面绣缟身如雪的白虎图腾;北方主水,幡为黑色,面绣着龟蛇同体的玄武图腾。
四面大幡立于山巅,在阴风中呼呼作响,大幡中央站着一个身高九尺的白发老人,此人正是曾出现在圣王殿中的道人,也是灵王等人口中的祭师。
他原本闭目而立,此时却突然睁开眼来,双手捏了个古怪法印,法印上射出四道光华,只听他突然猛的喝了声‘疾’,四道光华眨眼之间消失于四周的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