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根本,自然悟得真谛。
他对《九阳经》的理解不断升华,二阳之念越发璀璨;如同朝阳一般,散发出无尽的金光,与一阳之念并列,笼罩识海中无数念头;至此,二阳之念修至大成。
他身上的煞气慢慢消散,他脸色平和,脑后生出智慧的七彩之光,他眉眼之间似有笑意,身上散发清香,中正祥和,有慈悲意,如多年修行高僧,让人心生亲近,不敢亵渎。
木道人见此,微微一笑,而后又转头,看向血海。
他的双目之中,出现一座古老的巨大城池,城池上生长着一朵漆黑的莲花,散发出漆黑如墨的光,笼罩着巨大的古城。
他眯着双眼,静静的看着那黑色的莲花,良久才回过头来,又看向盘坐于身后的唐柏。
唐柏此时并末醒来,而是借助此处的煞气,融合丹田真元,正在修行《巫体》。
他二阳之念大成,大开智慧之门,心中明悟,此时此地,正是震开海底穴的契机。
煞气与真元在他的意念控制下,化成一杆通天的长枪,狠狠的撞向了海底穴中那无形的巨门。
一枪,两枪,三枪。。。
唐柏不知道刺出了多少枪,直到他听到了一声‘轰隆隆’的巨响,煞气与真元化成了一片混沌,他知道,海底穴被震开了。
他仿佛进入了一片混沌的空间,他意识也伴着这片混沌在沉浮,他似在梦中,飘飞了起来;恍恍惚惚,不得清醒。
直至头顶一疼,唐柏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将他从混沌的梦中拉扯出来,他清醒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感觉自己的心不再空虚失落,而是无比的满足,仿佛多年的游子回归了家乡,找到了自己的根。
他站起身来,发现一股股地力自涌泉穴涌入海底穴,而后又通过海底穴流转百脉,归于丹田。
他感觉身体又麻又氧,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却又不觉得难受;这种感觉仿佛一道疤痕在生长血肉,又似有一道清泉在洗涤自己的心灵。
丹田的真元与大地形成了一个循环,形成了一个圆,他感觉与大地形成了一体。
如此过了半天,唐柏轻吐出一口浊气,清醒了过来,站起身来,向木道人躬身一礼。
木道人道“小道友切记,修行不可急躁,当知自然之道,一切水到渠成,刚才若不是本道在你身边,你命魂出了天宫,恍恍惚惚,不知归路,不消三日,自会消散于天地之间,此中凶险,当谨慎小心。”
唐柏闻言,心中一凛,才明白自己为何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像做了个梦,原来是命魂出了天宫,灵魂离了体魄。
唐柏再谢救命之恩。
木道人挥了挥手,道“小道友无需谢我,到时自有事情需要小道友相助。”
唐柏点了点头道“力所能及,绝不推迟。”
木道人道“即如此,我们先度此血海。”说完,手中多了一梭木船,扔入空中,迎风偏长,眨眼之间,成了一梭二丈长短飞船。
木道人张口吐出一个古怪的音节,木船便静止于半空中,他飞身而起,落在船头,转首道“这血海之中,万物不浮,只能飞渡,小道,友且上船来,前方或许有些危险,还当小心。”
唐柏一跃而上,落在木道人身后,道“木前辈放心,在下省得。”
木道人闻言,不再开口,心念一动,木船化做流光,于血云中穿梭;血雨滴落在木船之上,自往两边飘飞。
随着不断的深入,空中的煞气越来越浓,若唐柏没有悟得佛、魔一体,这无形的煞气就能让他欲念难持,被煞气所控,成为嗜血的魔头。
木船速度虽快,却不是直线行驶,唐柏清楚,木道人在躲开一些莫名的危机。
此时,唐柏立于船头,看着无边血海,无尽的血云,心中忍不住骇然,若血海真是至强者血液汇集而成,这战场中到底埋葬了多少强者?
他不敢去想,一想就心里发麻,无形中会滋生心魔。
他只好盘膝而坐,不看不思不想,借助煞气,修行《九阳经》,以达念头圆满通达。
修行无日月,唐柏完全忘记了时间,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修行中,直至‘轰’的一声巨响将他惊醒,他刚睁开眼,就看到血海中、一头巨大的怪兽翻腾起滔天的血浪,正在向木船撞击。
木道人双眼一眯,小船瞬移避开,继续前行。
但怪兽并不罢休,本体跃出水面,竟是一条小山般的巨鱼,全身血红,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木道人怒道“好个畜生,本道念你修行不易,却不想你自寻死路。”说完随手一抓,手掌在空中越变越大,指掌间如同一方天地,将巨鱼抓在手中,任巨鱼如何挣扎,亦逃脱不了。
当木道人将手掌收回时,巨鱼变成一条仅三寸长短的血红小鱼。
木道人看了看手中的小鱼,道“世间缘法,自有其妙,本道也不与你这畜生计较,去本道园中的水池呆上千年,自会放你离去。”
这怪鱼能听懂木道人的话,不断的点头。
木道人随手一收,巨鱼已消失不见;只听木道人喃喃自语道“不想血海中已有生灵,唉,沧海桑田,时间如梭。”说完后又对唐柏道“刚才血鱼,对小友修行大有助益,只是这血海中,有本道同袍兄弟之血;此鱼生于血海,哪怕只沾上了一点血脉,本道都不舍它成为别人血食,还望小友谅解。”
唐柏闻言骇然,木道人竟然真的在这战场之上战斗过;但此处战场只怕有上万年甚至几万年之久,那岂不是眼前的木道人已活了几万年之久。
他吞了吞口水,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莫说此鱼沾上了木前辈袍泽之血,只要它生长于此血海,在下也不敢食用的,人生于天地间,为万物之灵长,区别于其它物种,正是不与同类血食,不然与畜生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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