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达到这层境界,才能真正见到佛家讲的‘性’,才能做到无所有,无所为,无所执,虚之极而无极,不见天,不见地,不见我,不见人,无是无非,无善无恶;恰如婴儿状,无思无想。
正如唐柏现在。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直至一年之后,厅前的屏风突然消散一空;而唐柏的识海中,多了一个世界。
这世界处于无形与有形的混沌之中,真实又虚幻。
这世界有物质、有形象、有运数、有时间、有空间、有方位。。。
这世界又仅是一缕意识,一个念头。
玄之又玄。
唐柏睁开眼来,喃喃自语”玄!”
冥冥中,似为这个新生的世界正名。
唐柏再朝四周瞧去,哪里还有屋宇亭楼;眼前的只不过一个山谷,自己一只脚站在裂冰缝中,一只脚踏入了山谷里。
再朝谷中看去,谷中耸立着一块三丈高的青色石碑,石碑上那个‘幻’字十分的醒目,石碑边有一眼清泉,泉水中那朵白莲,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泌人心脾。
一时之间,唐柏不知眼前的一切是幻境、还是是真实的存在?
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时,耳畔传来‘咯咯’的笑声,接着情景一变,眼前哪有山谷?自己分明就站在前厅,只是厅前的屏风已消失不见,换而代之的是雪儿的俏脸。
雪儿提着鸟笼,赤着双脚,一脸笑意地看着唐柏,见唐柏神游天外的模样,便伸出右手在唐柏眼前扬了扬,接着‘噗嗤’一声,咯咯的笑道“公子,你在白日做梦吗?”
唐柏清醒了过来,忍不住揉了揉双眼,朝四周瞧去,厅中景致依旧,他想开启透视之眼,但看到雪儿那似笑非笑的脸,便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雪儿道“公子已参悟了老爷留下的‘幻生境’道符,是否可以随我去见小姐了?“
唐柏点了点头,道“正想再试试是否能解开界碑上的封印,雪儿姐姐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后院,白莲还是端坐在凉亭之中,桌上有茶,茶香虽淡,却有股子绵劲,久而不散。
白莲见唐柏过来,见到唐柏身上散发的道韵,微微一笑,道“恭喜小友,造化无边。”
唐柏微微一礼,道“还要多谢小姐成全。”
白莲道“小女子也想不到小友这么快就将‘幻生境’参悟通透,接下来还需小友帮忙。”
唐柏道“自当尽力而为。”说完,朝院中走去,离界碑丈许时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精神集中,又朝界碑上的‘幻’字看去。
唐柏双目电光闪烁,石碑上的‘幻’字弥漫的缤纷多彩的霞光,两光碰解,石碑与他的距离仿佛在不断收缩,而后’轰’地一声巨响,天地化成了一片炽白,世界皆在白光中消失。
唐柏仿佛在穿越时光的隧道,待四周的白光消失,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不见天,不见地,不见万物,仅一条由黑色石头铺成的小路。
唐柏知道这是幻境,也不慌乱,而是运行《九阳经》,以醒心念保心不自迷。
他试着住前走,但这条黑色的小路仿佛没有尽头;而他识海中,有无数符文涌现,也形成一条黑色的道路。
这条黑色的道路诡异至极,完全不受他的念头控制,缓慢地往天宫延伸而去。
天宫,乃命魂所在,魂若有失,命自难保。
但唐柏不同,他的天宫中,还隐藏着佛、魔两股至强的意志,彼此敌对,不断想要强占他的灵魂。
唐柏不敢大意,天宫之地,佛、魔意志虽然被他意识所阻,若是再有其他意志入侵,天宫又将成为一处无形的战场;一旦他的意识消散,这一次连苏醒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也代表他会真正的死亡。
灵魂意识的争夺,没有刀光剑影,却危险至极。
唐柏拼命地运行《九阳经》,识海中,三念横空,化成三尊大佛,应照虚空,至阳之光形成三道光门,阻碍黑路的延伸。
一门醒心,保初心不改,邪不能侵。
二门知本还源,散发智慧之光。
三门无思无想,明心见性。
三门挡道,两者相触,一时间,幻境顿生,符文变化无端,似云无形,似风无踪,魑魅魍魉尽现;七情六欲皆来,如同星火燎原,势如怒海狂滔,欲破唐柏心境。
唐柏炼化的‘幻生境’形成的世界显现,无中生有,虚中化实。
此世界以佛家三个境界为基础,山是山为真,山非山为禅,山终归于山,是性。
他以真、禅、性三境成界,以’幻生境’上的符文化世,一切巧合,正如他自己所言玄。
故这世界又可称之为玄界。
这是冥冥中,他走出了一条独特的道路。
黑色的道路延伸到了玄的世界。
玄界包融一切,真也罢,幻也罢,魑魅魍魉本存,七情六欲不灭。
黑色的道路在融合,化成无穷无尽的符文融合到玄界中。
无形中,玄界多了变化。
真与假相辅相成,让玄界多了正反,形成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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