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飞点了点,道“他死了。”
姬雪飞说得很平淡,她也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唐柏静静地看了看姬雪飞,他开始觉得自己愚蠢,以为一个为了容貌可以不顾生死女子、以为一张脸长得清纯美丽的女子、性格就一定很单纯,他以为三个人吵吵闹闹就可以冰释前嫌,建立友谊,他却不知道,每一个女子都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应该知道的,他曾经有过许多女人。!
他终究远离红尘太久,是他自己变得单纯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
女人狠,天不稳。
唐柏无话可说。
白莲看向唐柏,问道“这女子你认识?”
唐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确实认识,而且还拼命救过她,但他又感觉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不了解她。
彩衣女子看着白莲,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白莲道“小蔓,你要拦我?”
彩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
说完,让开了道路。
白莲看了彩衣女子一眼,对金雕道“小雕,走吧!”
金雕此时变得很老实,因为它从彩衣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危险。
白莲话声一落,金雕连叫都不敢叫一声,载着三人冲天而起,其速度比开始时又快了三分。
它想早点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太强大了,它终于明白,冰雪世界为何是万兽山的禁地了。
雪儿盘坐于金雕之上,翘起了嘴,略有埋怨道“小姐,你怎的将那贱人的封印解开了?”
白莲往身后瞧了一眼,道“肖郞都不知死活,再争这些又有何用?再说我已收回莲子,就算不解开封印,最多也不过是困她百年,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我与她之间了断一份因果。”
雪儿不以为然的道“只怕小姐的好心换不来那贱人的感恩。你不见她还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吗?”
白莲微微一笑,道“她怎么想都随她,她要跟着就跟着,这天地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雪儿道“鬼知道她怎么想。”说完,见唐柏一脸沉默,不由问道“那贱人身后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唐柏道“什么怎么回事?”
雪儿道“我要知道怎么回事还问你什么回事?”
白莲被雪儿的话给逗笑了,开口道“小雪,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不必探人。”
雪儿‘哼’了一声,头微微扬起,表示她生气了。
金雕见此,不由心花怒放,心里暗道“小子,继续惹两位姑奶奶生气吧,到时候没有两位姑奶姐护着,煎炒清蒸,还不是由着我来。”
它一路臆想,想到得意处,竟‘嘿嘿’的笑了起来了。
雪儿正在气头上,一听到金雕的笑声,怒气更甚,伸手一掌拍在金雕头上,怒气冲冲地吼道“笑什么笑,还不快点甩掉身后的那个贱人。”
金雕郁闷不已,又暗自咒骂唐柏,怪他惹得这位姑奶奶生气,让它遭了‘池鱼之殃’;接着又反省自己,认为雕不可得意忘形,忘记了天地之间,只要是母的,都是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生灵。
这些都是次要的,它只要想到那彩衣女跟在身后,内心中就泛起了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灵魂,不可仰制。
金雕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到了冰雪之地的边源。
冰雪消失之后,冰雪世界与万兽山的边界消失了,彼此相连,形成了一体。
也许冰雪世界本就是万兽山的一部分,只不过被白莲的莲子封印了大半,所以形成了冰雪世界与万兽山两个不同的区域。
唐柏终究释怀,他与天阳并无交情,姬雪飞的做法,他只不过是兔死狐悲。
金雕一路风驰电掣,三人立于雕背之上,看风云变换,任狂风呼啸,丝毫不受风云影响。
雪儿开始时还碎碎怒骂,没多久也闭上了嘴;她与白莲被界碑困于山谷之中年深月久,此时有了自由,只觉天高气朗,邀游云海,好不畅快;再观云海苍茫,风涛万变,气象恢宏,心胸为之一阔;再俯视高山林海,山峦起伏,郁郁葱葱,一时眼界大宽,心中怒气皆被抛之于脑后,笑声不断,好不开心。
进入万兽山后,金雕感慨不已,冰雪世界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让它感觉极不真实。
再回万兽山,恍然隔世。
离去时,它本是山中一方枭雄,称王称霸;归来时,不过是他人坐骑,俯首贴耳;一时之间,只觉心闷难受,双翅卷起风云,化成刀刃般的风浪,极速飞驰。
很快,便到了当初金雕追杀唐柏的地方。
唐柏忍不住开口问道“金雕,你且说说,你我无怨无仇,当初你为何追杀于我?而且苦追不放?到底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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