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宛如永恒,空间无限宽广,她仿佛与时间空间融合成了一体。
直到一声道喝,似天雷轰鸣,于她心灵深处响起,一时之间,驳杂的记忆宛如开闸的湖水,朝她汹涌而来;而后,她的元婴感受到了一阵亲切的呼唤,她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牵引力量,牵引着她的元婴朝一个方向飞去。
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元婴的极致升华,让自己的产生了心魔,使元婴脱体而出,失去了控制;若不是那一声道喝,等得自己的就是元婴散尽,功毁人亡。
元婴沿着肉身的牵引,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她飞越了无穷空间,她看到了望泉阁,看到了唐柏,看到素琴仙子,看到了燕菲菲与公孙无我;她还看到了月亮泉散发着柔和皎洁的光芒,形成弯月的形状,印射天空,与天际的明月相互辉映,月满苍穹,至美至极。
元婴回归本体,神意与命魂相合,她睁开眼来,方才发现众人皆朝她望来。
她站起身来,幅身为礼。
素琴忍不住问道“可有不适?”
公孙无我与燕菲菲不懂素琴问话的意思,唐柏亦只是模糊知道怎么回事,但徐彩凤却是知道素琴何意。
元婴之境,讲究一念外驰,火候差失。
元婴只是一个无意识体,只能靠人的身体精元温养,若离体而出,便会灵明昏昧,火候失度,受天地规则束缚。
有形之物会随时间腐朽,无形之物会随空间同化。
未成就仙道,元神未合,元婴出体,宛于自寻短见;就算元婴强大者,三魂归位,斩情已尽,若是像她这般,飞天遁地,久去无归,轻者会元气受损,神魂大伤;重者元婴溃化,神魂散尽,命丧当场。
像她这样,因走火入魔使得元婴离体,久不归回却丝毫无损者,古往今来,皆无所有;故素琴问她可有不适!
为何如此?
素琴不知,她亦不懂。
她只知道,自己心神受唐柏感悟牵引,忽有所悟,恍惚明了这方天地规则,元婴离体之后,根本不受天地规则束缚,所以根本无所伤害。
此间种种,除了机缘巧合之外,亦是她修行的‘入情道’太过诡异。
魔心种道,道种开花。
此间夜晚,众人并未离去。
唐柏去猎了些野味,又寻了些柴禾,于‘望泉阁’架起了烤架,喝起了美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泉光月色相伴,肉香与风相随,两口酒,一口肉,你一坛,他一坛,无拘无束,一宿即过,直至天边红霞满天,日光羞红着脸,微微探头,欲欣赏四方美景。
公孙无我手执黄皮葫芦,立于雕栏之处。
千重塔囚己三百年,逃不出一个情字;而与唐柏他们相遇仅仅数日,游于红尘,心中郁结已轻,这让他心中茫然。
看远处绿意盎然,看天边红霞似火,耳闻笑语声微,他喃喃叹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说完,仰头长饮,而后喝道“痛快!”
众人皆向他望来,他报之一笑,潇洒至极。
唐柏知道执于情者,如驼山而行,往往筋疲力尽,前不能行,后不能退,终被大山所压,不得自由;道家说斩情,佛家讲放下,皆是修心之法,不无道理。如今公孙无我一声大喝,亦代表他已去执念。
果不其然,公孙无我的身上突然有灰色光芒闪烁,一股阴沉且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开,转眼之间,又消失于无形,返璞归真。
燕菲菲放下手中酒坛,道“不错,不错。”
唐柏回转头来,看向她道“龙四海!”
燕菲菲点了点头。
唐柏道“你应该知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事情,身为一族之长,怎可言而无信。”
燕菲菲道“言者无信,信者无言,诚信之道,无关巧言慧语,那只是浪荡男子欺骗女子的手段;我来,只是提醒于你,神墟之事已经被人外传,我们需早做打算。”
唐柏一愣,而后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了!”
燕菲菲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说完神情一变,又一脸娇憨道“唐柏,你盯着我看干嘛?”
唐柏叹了口气。
燕菲菲若有所思,怒道“是不是龙四海那个王八蛋又控制我了?”说完,不待唐柏回话,便站起身来,意念一动,两柄大铁锤抓在手中,身形一动,便朝山下奔去。
唐柏忙道“燕菲菲,你干嘛去?”
燕菲菲头也不回地道“找龙四海那王八蛋算帐去。”
这个月本想两更,但晚上又有事情,注定一更的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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