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血肉亲情,温酒却有几分真心是把她当妹妹的。
可就连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女,也是暗藏杀机之人。
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不成。”少女从袖中取出三枚银子,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反正我把你做成傀儡人,你也可以给我买糖葫芦啊。”
一瞬间,温酒面色惨白。
声未落。
少女抬手,从温酒头顶扎下。
暗处忽的飞出两道黑影,长剑挽作一束流光,一个打落了少女手里的银针,在大雨滂沱中缠斗在一起。
另一个伸手将温酒扶起,“少夫人,您怎么样?”
温酒整个人湿淋淋的,唇色发白,腿也软,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咬牙说:“没事。”
伸手去叫醒昏睡的江无暇,忽然听见咣当一声,那同少女缠斗在的青衣卫,竟然硬生生被折断了长剑,身上中了数枚银针,顷刻之间,便面色发紫。
温酒同身侧的青衣卫道:“银针上怕是有毒。”
声落,青衣卫已然飞身掠去,一剑挑开少女的手,夜空中雷声阵阵,缠斗在一处的两人剑光闪烁,旷野无人,大雨掩盖一切声响。
温酒扶着江无暇站起来,低声道:“那人是冲着我来的,你能走就快些走,找个隐蔽之处躲一躲。”
江无暇拉着她的手不放。
温酒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来头,我若同你一起走,只会连累你。”
“温掌柜……”江无暇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来,可见方才那少女那一脚力道有多重。
“有话留着以后再说。”温酒将她推出去,“快走。”
江无暇回头看着她,哑声道:“我去找人救你……”
温酒心道:能跑掉一个是一个,你可别回来了。
她跑到中毒倒地的青衣卫身边,拔出那几枚银针,咬紧牙关给用断剑划过血肉,给他放血。
医馆不是白开的,同那些大夫和药材商来往多了,也学了一两手。
温酒手上全是血,却顾不得这些,低声问道:“这附近可还有你们的人?”
她离开云州的时候,说不要谢珩的人护送,偏偏这时候又是他的人在护着她。
都是二十来岁正当年纪的人,谁的命不是命。
面色发紫的青衣卫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竹管,递给她,“拉掉引子,就能发出信号。”
温酒起身的那一瞬间,大雨中的少女忽然朝她发出数枚毒针,她拉下竹管引子,转身扑倒在泥水里,绚丽烟火冲上半空,在大雨中不甚明显。
银针刺入她右肩,身体瞬间麻木。
“打不过就喊人,没意思。”少女掠过来,拎着她就飞身而去,“告诉你们主子,人我杀定了,想要尸首的话,便来亲自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