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白发的少年破风而来,云袖一扫,将数十丈银针如数扫落,温酒听到动静,强行睁开眼看向来人,少年却忽然低下头来,朝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奇香扑鼻。
温酒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后。
风雨潇潇,那紫衣少年身后一众身着淡紫色罗衫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紧随而至。
少女微愣,忍不住笑着抱怨道:“国师大人,何时大驾光临八方城,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身后一众侍女悄然无声。
风雨里只有少女的声音清晰的带着笑。
“夜离,你该回去了。”
紫衣少年站在温酒身侧,带着半张玄色的面具,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他微微勾着唇,却显然不是商量的语气。
那唤作夜离的少女绕过容生,朝温酒伸出手,道:“等我杀了她,即刻便回。”
容生扣住夜离的手腕,轻折,痛的少女惊呼了一声,“师兄,你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为何要拦着我?”
容生松开她的手,微微笑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人现在不能杀。”
夜离痛的皱眉,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道:“师兄,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人,你不让我杀她,总要告诉我缘由。不然,我心里老是想着这件事,总能找到你不在的时候下手,你说是不是?”
身侧的侍女低声劝道:“您最好还是不要问了,国师大人做事自有缘由。”
“哼。”夜离不屑道:“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连师兄也会因为这样一张脸就怜香惜玉,温酒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么蠢,我说什么她都信……”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了下来。
自从温酒被人从玉满堂绑走,夜离忽然想起来,自己来温酒身边时做什么的,每天都在送君亭等。
第一天,想的是只要温酒回来找她,就不杀了。
第二天,想温酒出了事,她就亏大了。
第三天……
玉满堂没了她乱成一团,大多数的人都在谋出路,少数几个想着死撑,真正担忧温酒死活的人少之又少。
城门口每天都有无处的人来来去去,
直到今天,夜离想的就是反正她那么倒霉,早晚要死,还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雨夜寂静悄然。
容生伸手,轻轻拂去袖间雨水,笑道:“若温酒死于你手,我就回去把那人千刀万剐。”
“师兄!”夜离猛地睁大眼,“你怎么这样?”
容生没理会她,转身上了马车,淡淡吩咐道:“带上温酒。”
一众侍女轻声应“是”,将昏迷的温酒也抬上了马车。
夜离站在大雨里,忍不住跺脚,“师兄!”
马车杨长而去,众侍女朝她行了一礼,翩然而去。
夜离站在雨里,委屈道:“你要我回去,总得带上我吧?”
带上温酒就走是什么意思?
有这样当人师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