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佛前忏悔。
忏悔不该对那人心生情愫。
师叔问他,“你可知悔?”
应无求却问他:“何法可解?”
主持大师在一旁彻底没了法子。
师叔道:“法子是有,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愿。”应无求抬头看他,“请师叔赐教。”
那时候,就算是让他去死,以消青青的劫,他也是愿意的。
师叔叹了一口气,同他道:“你断了红尘痴念,离她远远的,这辈子同她再没有半分瓜葛,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牵累。”
应无求盘坐在蒲团上,一时没有说话。
主持大师道:“天意如此,无求啊,你救得了她一次,下次又当如何?”
师叔道:“你若不早日断了此念,必然会让大公主遭劫更甚。你若是不信,尽管再试试。”
应无求不敢再试。
所以剃了度,出了家。
应无求一心念着诸天神佛,赵静怡披上红衣嫁做人家。
相思泪和昨日情皆抛了。
终成陌路人,长念岁岁安。
他一年十个月在闭关,张口闭口都是众生,同人讲经论道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这一处曾说同她一道来。
经过某条长街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她,却要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心中万千波澜涌动,面上却要硬生生的压制住,平平静静,无波无澜。
她从前很爱笑。
嫁了旁人之后,也常笑,只是那笑再难到底眼底。
坊间总说,驸马待大公主很好,可公主是个极不安分的人,夫婿换了一个又一个。
每每要换的时候,还要让夫婿全家死绝。
黑寡妇不过如此。
只有应无求知道,赵静怡是为了她的父皇。
她在万华寺住了那么些年,不是没有盼望过,父皇来接她回去。
只是失望多了,也就不再希望了。
她的欢喜在一年一月一日之间,渐渐消散。
应无求却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不受他牵累。
一句喜欢你,难以说出口。
事实却是:
我爱众生,如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