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就看四皇子的本事了。”那送信人微微颔首,道了声“告辞”随即转身离去。
赵帆站在屋檐下,眸色越发的幽暗。
不多时。
兵部的几个大臣匆匆赶来,满面喜色,人还没走到,先报了喜,“胜了!谢将军胜了!”
“问殿下安。”兵部尚书郑安河先朝赵帆行了礼,然后才开口问道:“皇上龙体如何了?下官可否进殿禀报军务?”
身后一众也安分极了,对这位刚刚恢复身份的四皇子十分恭谨。
赵帆见状,和气的笑道:“父皇刚醒,这会儿应当正在用药,几位大人不妨让内侍去通报一声。”
他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郑安河不由得问道:“殿下不一起进去?”
“不了。”赵帆道:“我乃思过之人,承蒙父皇隆恩,赦免大罪,这朝堂之事……”
郑安河一听这话,立马就懂了,“是是是,殿下说的是,老臣先去禀报了。”他说完,朝赵帆行了个半礼,便带着一众人请内侍通报,进了殿门。
老皇帝刚喝完半碗药,这会子,眉头皱的正紧。
王良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皇上再喝一些吧,良药苦口,这一整碗都得喝完才行。”
赵毅靠在榻上,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竟是一口都不愿意再喝。
“臣等参见皇上。”郑安河带着一众人下跪行礼,还不等老皇帝开口,便禀告道:“边关大捷,谢将军、不!定北王率墨羽军大败北漠狼骑,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佑我大晏啊!”
赵毅愣了一下,撑着床榻要坐起来,有些难以置信道:“胜了?谢珩胜了?”
这次谢珩出征,传了好几次急报回来,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都是有输有赢。
原本在兵力上,大晏就没什么赢面,老皇帝为此愁的病情越发加重。
此刻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顿觉精神都好了许久。
“是!胜了!”郑安河说起来边关的事,眼睛都是亮的,“这定北王谢珩当真是有本事!连列国最为惧怕的北漠狼骑都被他打了个稀里哗啦,这回咱们大晏是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兵部几个附和着把今后几年横扫邻国,将前二十年失去的场子都找回来的事一说。
老皇帝顿时头不疼了,眼不花了,接过王良手中的药碗,仰头就是一口干。
君臣几人商议到了半夜。
太医在门口劝道:“皇上,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老皇帝这才停下来,挥了挥手让郑安河几人退下。
等这些个人都走到了门口,他才想起来赵帆,转头问道:“四皇子呢?”
小内侍连忙上前答道:“在门口候着。”
“这么冷的天,在门口候什么?”赵毅龙心大悦,抬手道:“叫他进来吧。”
内侍连忙应是,出去通传。
片刻后,赵帆迈步入门,还是那思过时那一身旧素衣,朝老皇帝行礼问过安,温声说了几句保重龙体之类关怀的话,便静静的站着。
老皇帝咳了好几声,才看着他道:“边关大捷,谢珩当居首功,你说,朕该怎么赏他?”
“有功自然该赏。”赵帆微微低着头,恭声道:“只是……方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儿臣,事关谢珩,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皇帝浑浊的双眼微微一滞,随即道:“有什么不当讲的,你只管讲!”
“那人说谢珩同衡国公并无血缘至亲不假。他的生母另有其人……”赵帆欲言又止,颇有些为难道:“他的生母……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