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伸手推了张岳泽一把抢先一步开口道:“我温酒不信!我要进宫,当面问一问皇上!若真是皇上要这样薄待忠臣,我便认了。”
众人闻言,越发不敢乱动。
“在此之前,劳烦各位……”温酒伸手指着大门处,一字一句道:“都给我滚出去!”
张岳泽眸色阴狠看着她,“我不走,你待如何?”
温酒笑了笑,将头上白玉钗取下,随手掷地,玉钗瞬间断成了数截。
庭院间灯火明明,她眉眼清冷,语气极淡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在赌。
张岳泽在亲眼见过大公主那边决绝的举动之后,还敢不敢小看女子。
事实是,他不敢。
所以,张岳泽看了温酒片刻后,便带人退出了出去。
温酒站在原地,不紧不慢道:“请张将军稍候,我换身衣衫,便同你一道进宫面圣。”
张岳泽顿了顿,回头看她,灯火煌煌间,他好像透过温酒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明明再惜命不过的人,偏偏有些时候,比谁都不怕死。
或许,这便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将军?”身旁的随从开口唤了一声,张岳泽才缓过神来,转身朝大门处走去。
不多时。
这些不速之客都退到了门外,却仍旧举着火把将谢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温酒闭了闭眼,颈部的伤口被冷风吹得冰冷泛疼。
她伸手,用指尖轻轻抚过。
顿时,鲜红染手。
“少夫人。”玉露上前来扶她,着急道:“您可别再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匹夫硬来了,方才若是出了什么,可叫我们如何是好啊?”
几个侍女纷纷围了上来,温酒抬了抬手,“一点小伤不妨事,你们把这收拾了,金儿,你扶我去换身衣衫。”
众人应“是”,金儿连忙扶着她回院子里去。
一路无言。
温酒回了屋子,唤了衣衫,便将床板一翻,喊了声:“金儿,过来。”
“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金儿见状,顿时惊了。
床板底下,放着七八口箱子,温酒随手将其中一口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厚厚的账本。
她同金儿道:“这些账本都是我这些同各城商户定好的生意账本,今年米粮短缺,任我现下再如何想办法筹集,在边关打仗的将士和北州灾民也只能吃五分饱。这些,可保大晏将士十年钱粮无忧。”
“少夫人……”
金儿闻言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
温酒打开了另外两口箱子,转身同她道:“这些,我原本是我给长兄和三哥备下的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