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生看着他,满脸的一言难尽。
“好了,不说这些。你既然到这地方来打坐,想必是伤的不轻,你自行运功便是,我不会趁机对你下手的。”谢万金道:“至于去公主府,你就别想了,有我在,你就死心吧。”
四公子抬手拂风,衣袖飘摇间,袖上的金线泛着微微的光。
他平日衣着同他这个人一样看着浮夸不靠谱,其实是真的有些分量的。
容生想到这个的时候,连忙把这个念头打住了。
真是奇了怪了。
满天下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怎么谢家尽出这些怪人?
……
西楚都城,公主府
温酒一夜好眠到天明。
临了是被热醒的,如今正是春风日暖的时节,夜里正是最舒适的时候,可她却热的全身是汗。
正奇怪着。
温酒一睁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谢珩。
因为离得实在太近,俊脸放大了许久,吓得她心跳一滞,险些晕过去。
“醒了?”谢珩收回揽着她腰身的手,缓缓坐起来,十分自然而然的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温酒还有些懵,顺口就接了话,“有点饿,吃……”
她话还没说完,忽听得门外有人低声争论:
西楚的老内侍说:“帝君召见公主,哪怕是晏皇在里头,也不能拦着公主进宫面见帝君吧?”
秦墨道:“这话怎么说的?不是陛下拦着公主,是公主还睡着,你们西楚面见帝君,难道是人睡着就连人带榻抬着进宫去的吗?”
“你这简直是胡言乱语!”老内侍气的嗓音都有些发抖,“秦大人你都在这门外拦奴才们一夜了,眼下这个时辰殿下也该醒了,你们还拦着不让通报,究竟是何道理?”
秦墨无奈道:“不是本官要拦着,实在是这情况特殊,若是你们非要闯进去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这是该即刻处死?还是怎么处置?”
这话一出,众人便安静了下去。
温酒看了谢珩一眼,眸色有些微妙。
大晏和西楚一直以来,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是两方都作为列国之中最鼎盛的,难免有些瞧不上对方,文官武将时常私下底相比。
如今隔着一道门这般吵吵。
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
谢珩也在看她,温声道:“他们吵他们的,你继续说你想什么?”
温酒却没搭话,伸手将长长的青丝拨到身后,坐起来,朝门外道:“本宫醒了,进来伺候。”
谢珩披了大袖在身,沉声道:“进。”
片刻后,门开了。
侍女们鱼贯而入,领头的欢天看了谢珩一眼,立刻低头低声道:“刘公公在门外等了一夜,说是帝君要召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