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和谢珩并肩而走,迈出的每一步,白玉阶两旁的侍女宫人纷纷福身高唱祝词,两人踏花而行,行至岸边登上龙头舟,十二迎亲使,数百侍女宫人,还有数百青衣卫,乘舟二十余艘,在绵延十里的喜乐声,翩然离岸而去。
一行人出皇宫后,便见河岸两旁停满了小舟画舫,满城百姓一见挂满红绸的龙头舟破浪而来,立即掷花满舟。
一声又一声“恭祝殿下与晏皇恩爱不疑,百年相依!”、“愿两国永无战事!永享太平!”重叠在一起,反倒比那西楚皇宫之中冠冕堂皇的话要动听的多。
日头渐移,舟过千重楼,转眼便出了都城,逐流入凤吟江。
温酒坐在红罗帐里,抬眸看谢珩,眼里心里都此一人。
谢珩走到她身侧,紧挨着阿酒坐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便已经是满心欢喜。
“谢东风。”温酒忍不住喊了他一声,“你这样看我作甚?”
凤冠极重,她这样端坐着,纵然心欢喜,也累的有些缓不过气来。
偏偏眼前这位最不该犯傻的时候,愣是没看出来。
谢珩笑道:“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心上人,自然要多看。”
温酒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耳根子瞬间发热,她忍不住伸手拨了拨挡住眼前的视线的面帘。
谢珩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笑道:“瞧我,光顾着看你,竟忘了帮你把凤冠摘下来。”
他伸手轻轻拨开了温酒的面帘,凝视片刻,薄唇噙着笑,帮她把凤冠摘了下来放到一旁。
谢珩一边轻轻抚过阿酒额间被凤冠压出出来的淤痕,一边低声问道:“累坏了吧?”
温酒点了点头,“这凤冠太重了。”
谢珩刚要接话,哪知她立马又补了一句,“好在它够值钱,我这脖子没有白白承其重。”
“什么?”谢珩失笑,俯首凑到阿酒面前,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一遍。”
温酒今日妆容精致,面似桃花,被他忽然偷亲了一下,脸颊越发的红了,“没、我什么都没说!”
“好,就当你方才都没说。”谢珩轻笑,捏着她发红的耳垂细细把玩着,嗓音低沉道:“既然你都这么累了,那咱们……来做点什么让你舒服舒服吧。”
温酒的脸一瞬间红的几乎同身侧的罗帐一个颜色,咬牙道:“谢东风!这还在西楚之地!在船上!你正经一点。”
“我正经的很。”谢珩正色,强忍着笑问阿酒:“刚拜过天地,坐在这红罗帐,最正经的事难道不是洞房吗?”
温酒顿时无言:“……”
她刚才一定是被那死沉死沉的凤冠压坏了脑子,怎么能费口舌同谢珩讲道理,就应该直接把这人嘴堵上。
温酒想着,猛地起身想堵谢珩的嘴。
几个青衣卫忽然一阵风似的掠过起来,齐齐在船舱外单膝跪地,急声道:“启禀陛下,属下刚刚查探到西楚帝君的凤卫都不在皇宫之中!”
“国师容生已经数日不曾露面,至今不知去向!”
这两人声音未落,谢万金便匆匆跑了过来,沉声道:“长兄!我们刚出城不久,西楚都城就城门紧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