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闻言看了正打得起劲那两人一眼,深觉小命更重要,连忙朝岸边游了过去。
谢琦回头看着夜离和温文在船舱上打做一团,这两人着实是闲的手痒,这一动手就全然不管旁的,都使出了看家本事,对掌一击,掌风相撞击得小船周边的河水都溅起了十尺高。
片刻后,又哗然落下。
水流推得千盏莲灯齐齐流动,两岸灯火交映辉映,风拂少年白衣,温文正当好年纪,翩翩公子俊秀如斯。
紫衣少女裙袂灿若飞花,一扬眉,更添三分英气,“看来你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再来!”
一袭青衣缓带的谢琦站在船头,勉强稳住了小船,有些无奈的笑道:“这船快被你们打沉了,快下来。”
温文道:“五公子,你再等一会儿,我把这小妖女教训一顿就下来。”
夜离不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教训我?痴人说梦呢!”
两人说着,顷刻间又动起手来。
小船失了方向,随着两人的招式旋转来去。
温文拿他们没办法,索性在船头盘腿坐下,闭眼感受这夜风拂飞花。
飞扬的发带遮住了温和少年的眼眸,这一艘小船上,至闹与至静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
岸边众人叫好声连成片,有数不清少女掷果盈船,笑语不断。
温酒同谢珩走到小桥上,看着那一处的热闹景象,不由得有些担忧道:“他们闹得这么厉害,若是伤到五公子就不好了。”
“他们哪里舍得伤到小五?”谢珩笑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他们这般年纪就应当想笑就笑,说闹就闹,且由他们去吧。”
温酒回眸看他,一时没有说话。
她那轻狂桀骜的绝艳少年被磨难催着挑起了千钧重担,长成了胸怀天下的大晏之主,如今繁花灯影里再重游,竟也感概起人无再少年来。
温酒心中五味杂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谢珩的手,指着不远处被少年少女围的水泄不通的望月楼道:“我想去望月楼顶上看花灯!”
“我家阿酒想去,那自然是要去的。”
谢珩含笑说着,伸手揽住温酒把人往自个儿怀里一带,当即便飞身而起,跃过拥挤的人群,如惊鸿掠影一般,到了望月楼前,伸手拽住楼前飘扬的飞纱,直接掠上了楼顶。
底下众人惊呼连连,艳羡无比。
这望月楼是城中最高处,赏月看灯最佳之地,如此盛会千金一座有银子也难求。
却没人想到屋顶那位置,即便是想到了,也没那个好身手直接飞身上楼顶登高望月。
温酒这兴致来的突然,转眼间,就被谢珩揽着,衣带飘飞的站在了至高处,迎着洒落人间的皎皎月光,垂眸便见锦绣红尘明明灯火。
温酒在看这满城繁华景象。
谢珩在看她,笑问道:“你不是怕高么?怎么今夜又不怕了?”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温酒牵着谢珩的手,站在屋檐上,面色虽然还有些紧绷,却显然要比从前站的高点就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要好太多。
谢珩凝眸看她,“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