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立即行礼退下。
宋玉瑾起身，自己去寻了一件外衫套上。
那丫头不是喜欢白衣吗？那他就给自己设定喜欢白衣。
可是那丫头说话不算数啊，说好的喜欢白衣，偏生的还是爱上了那一身红袍。
宋玉瑾穿上衣服，寻来一支簪子，伸手挽发。
他瞧见镜子中的人，这张脸是他亲手雕琢，按照自己原来的样貌一笔一划，雕琢的精致。
然而，还是俘获不了她的心。
不是说在没有遇到谢南初的时候一定会选择他吗？
都是假话。
他垂下眼眸，遮住满满的委屈。
骗子。
大殿空荡荡的，刚刚登基的帝王穿着一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色晋襦，垂下眼眸盯着铜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臣妹给皇兄请安。”宋玉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被那一幕惊艳到了。
宋玉瑾似乎变了，气质变了。
变得有些神秘，有些空灵，整个人越发的仙气飘飘。
【……】假象，都是假象！这个人惯会有这模样勾引人！
宿主，你就该去办他！
这人就是欠收拾。
宋玉瑾扭头，目光落在宋玉暖的身上，她一身藕粉色的上袄，下裙是豆绿色百花穿蝶，有些俏皮有些可爱。
这是他的丫头，只是外貌变了而已。
他亲自改了她的容貌，留了三分原来的模样，剩下的逐渐偏向甜美无害，根本无法想象她真正的容貌是多么的惊艳。
他就是要她变得普通，普通到谢南初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皇兄？”宋玉暖抬头，这才注意到宋玉暖那一双原本温柔无限的眼睛此刻染上几分清冷，还有几分是什么样子呢？
有点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模样。
冷漠无情，站在高高神坛上的感觉。
【……】没错，这个人就是这狗样子，天天在那儿装逼。
“起来吧。”宋玉瑾逐渐走向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越发仔细的打量宋玉暖。
宋玉暖只觉得怪异极了，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问了一句话，“如果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谢南初，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这句话他不是只有这个时候问过，在遥远的地方，他也问过。
他记得，那时候她笑颜如花的说——喜欢？我现在不就挺喜欢我们玉瑾的吗？玉瑾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宋玉暖认真想过宋玉瑾的问题，最后，她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宋玉瑾：“……”她说不知道，她说不知道。
她说世界上没有如果，但是他创造出了如果，然而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宋玉瑾自己忽略了原来宋玉暖后面的话，宋玉暖后面还有句话是这样的——南初也很喜欢你啊，还有翠花，你身边所有人都喜欢着你。
那个时候的宋玉瑾已经生出执念，他要的不是那种喜欢，但是单纯的她根本不懂。
她是南初养大的，所以满心满眼都是南初。
他想，或许丫头根本对南初的不是喜欢，她只是习惯了这么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