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宫的宫女香兰手捧着四五件新衣放在主子面前:“主子,这都是依着您的嘱咐做的衣裳”
上官云对着铜镜抿了抿唇纸,慢悠悠地踱着小步走了过去,指着一件蓝色锦袍:“就这件吧”
“是!”香兰速速将衣裳归纳整齐又回到主子身边小声道:“奴婢按主子吩咐去了趟清影宫,郡主确实是病了,据说这两天连酒都未沾呢”
想起昨日自己吃了个闭门羹,上官云挑起细眉从艳红的口中吐出几个字来“病死最好”。
此时的病人已在床上整整躺了两日。
身为郡主,梁国客史来访她很有可能被要求参与会宴,为了避免萧无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见自己露出破绽,她只得选择装病来回避。
叶隐修这人直觉相当敏锐,万一被他发现了自己与萧无惑之间的异样定是又要惹来麻烦,而且必定是任她千万张嘴也摆不平的大麻烦。
只是这没有酒肉的日子确实有些不好过。桌上的清粥她吃了两口,实在是没有胃口。
想想之前那段艰苦的日子也未觉着这般难熬,呵……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终究也不能免俗啊。
太医给的药她倒入了花盆中,一向嗅觉灵敏的她被隐隐的药味惹的更是反胃。
“芝晴”她侧起身子朝外唤道,披散的长发垂在耳侧显得有些凌乱。
“主子有什么吩咐”守在门外的芝晴听见主子召唤立刻推门跑了进来。
“替我将窗子打开透透气儿”说罢,她又重新躺下望着床帐发呆。
芝晴关窗时,一道轻柔的声音由远而近传进屋内。
“朕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叶隐修迈着急促的步子走到她的床边,语气中夹带着关心和丝丝责怪。
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扯过被子将脸蒙上:“可能是受了风寒,太医已来瞧过,并无大碍”闷沉的声响透过丝被传了出来,像是嘴里含了一颗枣儿。
“我看你不是受了风寒,是酒喝多了”说话时他想揭开蒙在她脸色的丝被,却见那露出来的几根手指正倔强地死死抓着被角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芝晴关上窗户之后便识相地退了出去,从外面将门带上捂着嘴儿偷笑。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上对郡主可不是一般的喜欢。
“这几日朕公务繁忙未抽出时间来看你”他在她身边的圆凳上坐下,瞟了一眼仍躲在被子里的人,像在解释什么。
“我很好,不劳皇上挂念”蒙在被子里的人嗡嗡隆隆的吐出几个字。
“明日梁国有客史来访朕本想邀你同宴,既然你病了那就好生休息吧”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见这架势若自己不走她是绝对不会掀开被子的。
“嗯嗯,谢皇上关心”赤璃在被子里长出了一口气,听见关门的声响后慢慢地露出眼来朝外面瞅了一眼。
呼……她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有什么好躲的,不过是两天没有洗脸罢了,自己何时也变得这般矫情起来。
次日晌午,阳光明媚。
四辆马车在叶国护城军的护迎下缓缓驶入宫门。萧无惑坐在车骄内面色沉凝,紧攥的双手搁在膝盖上关节处泛着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