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内赤璃静坐许久,泪流无声。
或是血脉相连,沉静中她的心似被撕扯一般无比疼痛,她似乎能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是何等的悲痛,也似乎能听见对方心中那悲戚的哭喊。
虽然她没有见过那襁褓中的小侄子,可一想到这刚见了几个月天日的孩子就被人残忍地夺去了性命,心头的痛便难以缓解。
还有孩子的父亲叶隐修,像他那般重情重义的人又怎能承受的了这丧子之痛。
更可悲的是,孩子的离世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无数个危机在等着他们。
梁润庭的野心也并不会因为他亲外甥的死而有所收敛,他和萧无惑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将任何人送向绝路。
而这悲剧的酿成与她的愚蠢脱不开干系,如果当初她没有进入萧王府就不会阴错阳差的来到叶国,更不会让叶隐修在她的欺骗中一步步走向深渊绝境。
咚咚咚……有人叩响房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我”墨卿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她的耳朵里。
“进来吧”纤细的手指划过脸颊,抹去泪珠。
“明枪暗箭齐发,叶国恐是很难抵挡”墨卿撩起衣角坐下,语气严肃低沉。
“我该怎么做?”赤璃将脸埋在掌心里无力地问。
“他们要杀梁清月,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墨卿道。
赤璃猛地抬起头来:“她又不会武功,如何防范?”
“虽然我不晓得他们究竟要如何动手,但如若他们真想直接杀害梁清月便不会绕这么大圈子对小太子下手,所以她会不会武功又有何区别”墨卿摇了摇头:“眼下,你不能再被情绪所困,只有冷静思考沉着应对才能与他们抗衡。”
“你说的对,我是该保持冷静,可我实在想不出对策,若梁清月死了叶国也会随之覆灭”一想到某个她最害怕出现的场面,刚擦去的眼泪又倾泻而出。
“你不是说过一旦有了动机就会有所行动,反之从行动中亦能推出目的吗?”墨卿看着她道:“丧子之痛并非常人所能承受,而这痛苦所能导致的结果可能是梁清月的心忧成疾一病不起,也可能是疯癫失常一蹶不振,而无论是疯还是死都能成为他们攻叶的理由,所以我们必须找到办法让她振作起来”
赤璃无奈地闭上眼“摧毁信念容易,救赎绝望太难。”
“这世上只有两样东西能在绝望中使人振作”墨卿道。
“什么?”
“爱与恨”墨卿起身背对着她接着道:“她对叶隐修的爱和对杀子之人的恨,定能让她振作。只要让她知道一旦她出事叶隐修和他的王朝也会随之覆灭就可以让她振作一半,另一半便要利用为小太子找到真凶这个理由来建立”
“对!梁清月那么爱他,一定会为此振作起来!”说话时,赤璃激动地按着桌子似乎已忘了自己与她爱的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番话由谁去说你可想过?”墨卿回身:“我们连皇宫都进不得,莫说是走入她的寝宫”
这个问题如一盆冷水浇熄了赤璃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只一个刹那,沮丧的双眸又抬了起来:“我想到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