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许久未见这孩子了,回头将她带来让本宫瞧瞧”
“是!”
轮到乔玉兰时,她本打算随便说个什么糊弄过去,可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娘娘,臣妾身边近来并没什么新鲜事儿,倒是前些日子家父来探望时随口说了些话让臣妾心生不安,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语毕,乔玉兰看了眼儿韩曦儿,似在对她炫耀自己在宫里可是有势可依的。
梁清月心中冷笑问道:“你父亲可是我朝官员?”
“回娘娘,臣妾家父乃我朝兵部尚书乔旭”说话时乔玉兰微仰着下巴,难掩得意。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有权势撑腰都会被人高看几分。
“他乃我朝官员定是知道后宫不可参政的规矩,他对你说的话自然也不会犯了忌讳,你但说无妨”梁清月道。
乔玉兰听闻心中大惊,若是将父亲的话如实转述便等于给父亲扣了顶违背宫规的帽子,可自己方才已将话儿撂了出去,现在又怎收得回来……
温霜霜见她一副吞了粪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儿来,这乔玉兰总会做那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蠢事。
“你怎么不说话了?”梁清月问。
“父亲说梁国此次征兵规模巨大恐有不轨之心,皇上为此事甚感烦乱,他嘱咐臣妾要恪守宫规莫要再给皇上添乱”乔玉兰故意将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梁清月沉默片刻道:“虽然后宫之人不应搀理国事,但仍有责任尽我所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从今日起你们每日需抄《心经》、《大悲咒》各一部。每月初一再交《金刚经》、《地藏经》各一部。抄经不仅赞法供养和亲近如来,更可摄取福德受菩萨庇佑,为我朝积攒公的回向众生。”
“臣妾遵旨!”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了乔玉兰一眼儿。
温霜霜此时已没有方才看笑话的心情,简直对乔玉兰厌恶到了极致,自己显摆也就算了,还将她们一起拖下水去,这些经书一抄平日里就压根没有清闲的时候了。
门外突来通传声,敬事房的公公手捧侍寝文书踏入殿内:“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起来吧”梁清月看见他手上的明黄丝绢突生一抹心酸。自打她册封后,皇上便再无临幸过其他人,即便是招了新人入宫也只有名无实。
可这丝绢的出现则代表着晚上将会有人伺候皇上,而她身为后宫之主便要担负起中宫签奏的责任。
秋荷取过丝绢奉到主子跟前。
梁清月缓缓展开看了一眼,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这笑意里有失望,有欣慰,亦有对自己的讽刺之意。
她曾以为自己能够坦然地接受他宠幸其他女子,也曾幻想过即使自己三年不侍寝他也能闲住身子。可如今这丝绢的出现却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她自以为是的淡定与自信。
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对她的感情,这份本就不属于她的感情。
其余人被这突来的丝绢也纷纷扰乱了心思,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存在的意义。
韩曦儿心中的涟漪不超三秒又恢复了平静,岁月早已将她对那个人的爱与期待磨平,她的命运已不会出现任何惊喜与转机。
马伊莎亦和她一样淡定,她太清楚自己能荣封贵妃只是因为她为皇上诞下了第一个孩子。自己一无靠山势力,二无绝世容颜,能在宫里寻个安生已是万幸,又怎会再痴心妄想苛求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