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润庭听闻哈哈一笑用手指着底下的男子摇头道:“卿为此年不负之滑啊,好了好了,下去吧”
“微臣告退!”萧无惑会心一笑缓步而去,那笑容却在转身的刹那消失无踪。
曾几何时,有个女子陪他度过三载时光,因他忧而忧因他愁而愁,现如今世人皆知他善用智谋圆滑无常,可这广阔天地可还有谁能看到他内心的寂寞与无奈。
从前他最恨贪官污吏,可如今即便是知道那何首言克扣军饷公报私囊他也只能视而不见,此时正是招兵用人之时,绝不能因这贪污之事耽误了进程。
至于朝堂风纪,待攻下叶国后他再慢慢整顿尚也不迟。
带着深深的寂寥,萧无惑登上回府的车轿。
午时近,逸丰尘依旧坐在茶馆靠窗的老位置上吃肉饮酒听戏,直到熟悉的车轿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朝小二招了招手:“结账!”
片刻后两巷之隔的民宅内洛南在屋子里睡得正酣,却被人一把揭开了被子:“别睡了,起来”逸丰尘说罢脱了短靴一屁股坐在床上。
洛南一个翻身坐起来揉着眼睛道:“你怎么回来了?几时了?”
逸丰尘躺下身子道:“午时了”
“那车轿去了哪儿?”洛南起身披上外衣问。
“你猜的没错,萧无惑应是去宫里上朝了,我跟了一路差点没将我累死”逸丰尘将双臂垫在脑袋下闭着眼道挥了挥手道:“我刚刚见他回了府便回来了,你快些去守着吧我得好好睡一觉”
洛南一边穿戴一边揶揄着:“才跑了这点路你就吃不消了?你不是曾号称自己的轻功盖世无双么”
“人家骑马,我全靠这双腿,要不明早你追几十里路我瞧瞧”逸丰尘从脑袋下抽出一支胳膊拍着大腿道。
“我说笑的,你何必当真呢”洛南立刻耸了下来:“你醒了就来屋檐上替我,昨天若不是带了个暖壶我真是要做那冻死骨了”
“知了知了,快些走吧”逸丰尘翻身背对着洛南道。
一连三日车轿出入府中的时辰几乎一致并无异样,只第四日除了变化。
这一天,逸丰尘一直等到天快亮也未见萧无惑出府,难道今日是他的休浴日?
正当他犹疑之际却见一辆马车驶入了宽巷缓缓停在府门前,逸丰尘定睛一看此轿并非是萧无惑上朝时所用的那一顶,车轿后还有另外三人骑马跟随。
不时片刻,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上了轿。
眼看着车轿朝他的方向驶来快要进入主街时他立刻压下了身子,此时心里已预感到这一行五人此行定有蹊跷。
两个骑马的男子一前一后的将车轿守在中间,马蹄卷起地上的雪沫一路向前飞奔,逸丰尘亦跟随着杂乱的马蹄声屋檐上跳跃飞窜。
车轿出城在即,他不禁暗忖:若是这么跟下去即使不被人发现也会被活活累死。
好在,一间客栈的出现解了他的困境。
刹那间他从屋檐下跳落客栈直奔马厩,时间紧迫看着眼前的五六匹骏马立刻选了个精壮的白马卸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