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点小聪明不足以保住自己的命。”
宇文椽咯咯笑一阵,才又不知死活地道:“给自己保命,倒用不到小聪明,只要稍微拖点时间就够了。”
他才说完,门外忽然灯火闪烁,混着脚步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霎时便出现了许多人。
门被粗鲁地踹开,赋光看见来的一众卫兵便皱起眉,将剑又朝宇文椽抵近半寸,宇文椽吃痛,稍稍朝后仰去。
“大人,属下救驾来迟......”守卫头领见状不敢冒然闯进来,只呆在门外跪地道。
听得宇文椽直想翻白眼,人都还没救到,怎么就救驾来迟了?
但碍于有美人在场,宇文椽还是保持住了风度,“无妨,大家都莫要轻举妄动。”
赋光动作极快,趁着宇文椽说话的空当一瞬间逼近他身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他衣服里的小花饰拿到了手里。
“大人!”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都惊呼着出声,生怕宇文大人有什么差池。
宇文椽淡然一笑,甚至还淡定的夸她:“赋光姑娘好身手!”
“今日我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先放过你。”赋光不解宇文椽所谓的风情,当下并不想多理会他,抬头看了看上方房梁柱子,临走之前转头回来对他说,“以后你最好小心。”
赋光阴恻恻说完,下一刻就纵身跳到梁上,黑衣融进了黑暗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放过我,现在得要本公子放过你才行......”宇文椽看着她离开兀自喃喃,然后向外面的人下令,“把她抓住,别让她跑了。”
他追查这些所谓暗处的人这么久,如今好容易诓出一个,却是连面目都没见着,怎能轻易让她给跑了?
宇文椽话令一出,瞬间从守卫中跳出几个武艺高超的武士,向赋光离开的方向追去,对她进行三面夹击,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赋光瞬时加快脚上的速度想甩开这些人,却是几个回合下来也没能离开,没想到这么难缠。
看见正前方已经有人等候多时,四面受围,她正准备转变方向从几人的斜方空隙处脱身......
“呃......”赋光闷哼一声,吃痛地紧锁眉头,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臂已经被箭头刺穿,鲜血瞬间浸透衣袖,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手臂上的箭柄刺穿得很深,可见放箭之人没有半分手软,没有半点平时怜香惜玉的做派——
不远处,宇文椽缓缓放下举着的箭弓,对她“柔情”一笑,那眼神就似看自己的宠物一般。
赋光为自己点了心脉上的穴位,防止等下失血过多,而那些追击她的武士已逼近身前。
她受伤体力不支,和这些人过了两招就被打下房顶,然后瞬间被在地面上等候多时的卫兵们围了一圈。
人群中上来几人擒住双臂将她架起来,这些人手法粗鲁,死力抓着她手臂上受伤的地方,登时疼得赋光冷汗直流,偏偏她面色上没有一点要服软的意思。
宇文椽穿过人群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低头含笑看她:“赋光姑娘对我的箭法可还满意?”
赋光冷哼一声,道:“公子好箭法,却不像人们口中说的那样‘温柔’。”
“平日里和好友们比射箭时我可是战绩最差的一个,好巧今日遇到赋光姑娘,箭法就进步神速了。”宇文椽一边说笑着,一边将她抢去的东西拿了回来。
东西收了回来,他的手又再次伸近——“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赋光将头转向一旁,反抗着不让他的揭开面纱。
宇文椽的手渐渐接近了她面上蒙着的黑纱。
手还没真正接近,他忽然间感到自己的手掌心一阵刺痒,下一刻就头晕目眩起来。
身边的侍卫忙上前扶住宇文椽,他才不至于摔地上,低头一看才发现,此刻他的手心呈现一团黑色——“你对我使毒?”
“宇文公子对我的针法可还满意?”
“赋光姑娘果然手法高,我倒还没算到这一茬。”宇文椽说得淡定,其实额头上已经浸出冷汗,手也抖个不停。
难得他这一次能意识到官场险恶,敢在这样一个处处危险的官场做事,只需稍稍错一步,就是丢命。
“曾经有无数想和将军抗衡的人,你和他们的下场并无不同。”
宇文椽顶着毒针带来的痛苦,仍不忘记说轻挑话:“看样子赋光姑娘很爱自己的将军。”
“......”冷情的女子一时无言,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
宇文椽见她那样,觉得她总算有了点人情味,便说:“看样子你仰慕的将军对你不甚贴心啊,当年应该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吧,怎的如今成了这样狠绝的人?”
据他所知,荐寄锡手下的人都是这样,无情、狠绝,所有人都誓死效忠,可以为了荐寄锡的命令做任何事,他宇文椽触犯了荐家人的利益,那时候这些人就是送他上黄泉路的人,包括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