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的内心倏然软了起来,不禁被她的话触动,顿生内疚之情,反思自己是否过于苛刻,犹豫着仿佛有话语堵在喉咙中欲吐却吐不出来,沉默了几秒,终于有三个字在悄然无声中传入了游离在门边的程思雨耳朵“不要走。”程思雨怔了一怔,懵懂回过头,只见沈凌风走近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宽敞的怀抱说“来都来了,先陪我一会吧。”
“你不生气了吗?”程思雨小声地问,眼底里夹杂一丝难过。
“刚我其实不是气你,只是因为自己心烦,事业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你都不知道,我刚对着两个下属有多恼怒。马上就要交货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把两种不同商品的价格搞混了,你说我能不发火吗?”沈凌风向程思雨抱怨道,脸上的乌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安慰的需求。
程思雨关切地凝望着沈凌峰,用手抚摸着他最近略显粗糙的脸,心疼地说“你的脸都瘦得凹下去了,一定是最近工作很辛苦。我知道你工作一直很认真,也有自己的主见和雄心壮志,虽然我不是什么女强人,事业上的事情我也懂得不多,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获得你想得到的东西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面前有着许许多多极其艰巨的困难,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解决的。而且我想对你说,无论你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给你力量。”
“傻瓜,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成功。”沈凌风握着程思雨的肩膀,幸福地笑了一笑,往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说“不过老实说,下次你来之前先告诉我一声,起码得先让我规划好,提前告诉你方不方便嘛,不然像今天一样让你看见我骂人凶狠的样子多不好。”
“我想着见你一下就好了,不需要你理会我的,而且你生气的样子我还看得少吗。”她垂下头咕哝着。
“怪我吧,不够温柔。”沈凌风轻轻掐了一掐她的脸,挑逗地说“你在这,我怎么能忍得住不去理你,我看见你就心痒。”
程思雨小力往沈凌风胸膛捶了一拳说“不正经。”,讪讪笑了。
然后两人往沙发上坐下,打开仍存有余温的海鲜粥,程思雨拿起勺子往粥搅了一搅,递给沈凌风,又说“对了,我明天准备面试一份兼职,是出差去上海当翻译的,短短几天时间,我想去试试,作为给自己的一个磨炼。”
“这挺好的,是去哪间公司面试,信得过吗?”沈凌风认同地点了点同,又顺势询问道。
“是宏威贸易有限公司,是陪老总出差。”程思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张总吧,我上一年还和他合过照呢。”说着沈凌风放下手里的粥,走到办公桌上拉开柜筒,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程思雨的面前介绍说“你看,站在我隔壁笑得眼睛都不见了的人就是他。”
程思雨睁大眼睛注视着,稍微吃惊地说“这个人就是张总啊,看起来矮矮胖胖,和蔼可亲,和往常脑海中严肃威严的老总形象颇有出入。不过也还好,看着挺好相处。”
“还别以为呢,人不可貌相,虽然他是个好老总,但对员工要求很高的,你得做好十分准备,可别在面试上连话都说不出哭鼻子。”沈凌风调侃地望着程思雨说,脸上浮现一丝腹黑的坏笑。
“你少看不起人呢,我工作能力里可强呢,怎么会连这点自信都没?”程思雨撅起嘴巴,不服气地反驳道。
“哈哈。”沈凌风愉悦地笑起来,又问“你是怎么找的工作呢?”
“就是杰克推荐给我的,他是这个老总的朋友。”程思雨胆怯地,试探地说。
“啊。”沈凌峰蹙起了眉毛,惊讶地说“就是那个洋鬼子啊?他能信的过吗?不会是骗子吧?”
“不是的,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他也有交流过工作,是工作上比较聊得来的朋友,但纯属是普通朋友,我的老板也认识他,我想他不会是那种人的。”程思雨解释地说。
“你很了解他吗?”沈凌风抬起了眉头,注视着程思雨冷冷地说,眼眸里尽是不言而喻的独占欲。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挺想尝试这个工作的,去开拓自己的眼界,你不是已经相信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吗,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程思雨被沈凌风锐利的眼神弄得紧张兮兮的,生怕又被他误会,连忙解释地说。
沈凌风开怀笑了一声,看着程思雨紧张的样子,感到可爱极了,安慰地说“好啦,我逗你的,我只是想不到,那种洋鬼子也能认识到张总,现在你已经知道张总什么样子了,明天到那公司先跟我说一声,就在中山南北路附近,假如有什么情况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知道了!”她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就你最喜欢逗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难道连最基本的辨识能力没有吗?除非我傻了。”
“那惨了,你一直都是傻的。”沈凌风咯咯笑了起来。
三十分钟过后,沈凌风解决完茶几上的一切食物之后就准时地送程思雨离开了公司,焦急帮她叫了一辆计程车,看着她上车后就风驰电掣般地跑回公司埋头苦干,争分夺秒,仿佛正有什么千钧一发的危急情况等着让他解决一样。对待事业,他永远都有用不尽的热情与拼劲,显然这与他不羁飘忽的外表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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