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雨握着电话坐在床上顿口无言,心里依稀瞥着气,又无言以对。
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沈凌风内心又有种得意般地恶作剧笑了,他就喜欢看程思雨对他生气又奈他不何的样子,他享受程思雨对他的牵肠挂肚和柔情蜜意,这令他十分有成就感,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对这样一个爱自己的小女子表现得有些强硬,于是语气软了下来说“我不是因为工作原因吗,你知道我事业压力很大,我一直都想在我父亲面前靠自己做出成绩来你也是知道的,这几天我也和你说过了这是在非常时期,我们全公司人员必须全力以赴,不容怠慢,不然我怎么舍得到现在才找你呢,你是我的女人,你得理解我。”
“我知道,可是你不是已经很有成绩了吗,好几个单子你也做得很好,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程思雨小声地说。
“这远远不够,我要的并不只这些。我这个人力争上游,绝不满足于眼前的蝇头小利。”沈凌风坚定自信地说,不容置疑。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好了,我知道最近是我冷落你了,再过几天等我工作完了就好好补偿你好不好。”沈凌风温情地说着温存的话。
“嗯。”程思雨回应,心情又明媚起来。
“在上海遇到急事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一看到就即刻回复你,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我挺担心。”沈凌风叮嘱地说。
“我知道你言下之意告诉我没什么重要事不要随便打扰你,我明白,这几天我一定会乖乖的。”程思雨说。
“贫嘴。”沈凌风有点哭笑不得,无奈地说。
“对了,我在上海碰见逸凡了,刚才和他吃完饭来着,喝了几杯鸡尾酒。”她并没有告诉他,逸凡对她说过的那些特别的话语。
“是吗,还真挺巧的,我知道他出差,但没清楚是上海,那正好你工作要遇到难题还能请教一下他,逸凡工作能力比你强多了,人也耐性。”沈凌风心直口快地说出来。
“知道咯。”程思雨其实不太喜欢沈凌风总是小看自己,仿佛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难成大器的弱质女流。
沈凌风从她的语气听出了隐隐的不快,但也不想为了迎合她特意去挽回自己的话语,他不愿意每次都迁让着程思雨,因为这在他看来是循序渐进宠坏一个人的坏习惯,他不愿意在确定她离不开他之后失去了主导这段感情的权力,他已经很清楚也很确切地明白,至少是现在,她已经无法离开他,甚至说他已经成为她精神的寄托与生活的重心,即便在他心目中并不认可程思雨爱情至上,为爱付出一切的感情观,对一个女人了如指掌在他看来是一件把热情消耗殆尽的事情,保持着若隐若现的神秘与距离美能让他存有对爱情的新鲜感,但在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又是渴望停靠在一个温纯善良、娴淑典雅的女人的臂弯里,就像是母亲一样高贵大方又知书识礼的完美女人,程思雨无论是外貌学识还是人品方面都满足了他对未来伴侣的期盼与所需的安全感,除了是在脾性上的一些不成熟甚至还算得上可爱的小缺点,他相信他可以慢慢改变她,打磨她的任性,让她由表及里地符合他心中所想的一切标准。
于是他不以为然地转开了话题说“我就说你怎么又使小性子了,原来是喝了酒。喝酒伤身,女孩子家不要喝太多。不过既然有逸凡看着就算了,下次我不在的情况可不要。”
“好吧。”程思雨心不在焉,声音弱弱地说。
“你这几天乖乖地,我一空闲就给你打电话好吗?”沈凌风转而温柔地安慰她说。
“嗯,我知道了。我等你电话,每一天。”她说。
两人互诉晚安后便挂了电话。也不知怎的,在这样一个深不见底、噤若寒蝉的漆黑夜晚,她在微醺的朦胧酒意缠绕下竟丝毫没有一点睡意与疲倦,即使关了灯,杜逸凡那忧伤深情的俊秀面容像录像带倒映般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心神不宁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在心里默默地思索着,为什么平常这么沉着稳重的杜逸凡也会无可避免地爱上她,这令她不能自控地为自己的魅力而洋洋得意,但很快这种满足的心理又被愧疚和羞耻心取而代之,她为自己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自豪而感到羞愧。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叮嘱自己把今晚所发生在和平饭店外漫步的一切都置之脑后,绝口不提,绝不能再想起,但慢慢地心里头又油然而起了一抹惆怅,这种惆怅又令她感到深深的无所适从。她在心里头孤寂地期盼着,疑惑地念想着,如果凌风也能像杜逸凡那样对自己该有多好,假若他也能把自己放在心目中的第一位那该能多幸福。
说好了不再胡思乱想,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头脑了!
“没事的没事的!”程思雨发泄般地冲自己嘀咕了一声就负气盖上了被子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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