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三州各地若是发生什么旱灾、水灾都有光明教的人组织教众帮助官府救灾。
只是李羡对于光明教始终保持了一个怀疑、不信任的态度,既然卢广信说原野县有猫腻,那就代表着很多的地方都是可疑的。
其实他的内心隐隐还有个猜测……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实!
其次抛开这个不谈,不管是不是阴谋论,尤其是这种教义的说法怎么都无法让他心生好感。
原因很简单,他不相信。天底下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但是,事无绝对!
在这个时代是真的有无缘无故的爱。
比如说墨家……这是一个有领袖、有学说、有组织的学派。
他们追随当代墨子的脚步,一生不求回报只求奉献,特别是学墨派系的墨家弟子,是真的把平民百姓当做自己的挚爱亲朋来对待。
这些墨者大多来自社会下层,很多都是战乱亦或者是灾祸下的孤儿被墨家收养起来,所以更懂得民间疾苦,吃苦耐劳、严于律己,将维护公理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些墨家子弟在大晋的官场还是非常吃香的,因为这是一群都是有自己思想、抱负,真心想要去做实事,想要给百姓做点事的人。
对此李羡也只能感叹。
不管在哪个世界,总会有思想的火花迸发,让这个时代变得更为有趣。
不得不说这样其实挺好的,也许是因为并没有如同前世一般群雄争霸的缘故,大晋顺应天命一统神州大地,墨家的主要思想还是在于如何利用自己的知识、能力,更好的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因此李羡对墨家这群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
李羡看了一眼天色,道
“我们去南门那边看一看。”
“ 好。”
一路行至城门口。
远远地就能看见那个一身短衫劲装的老人——秦天河,秦老!不要看着老者一头白发,那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足以将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揍趴下。
不过李羡过来是有事情要办的,领着狗子上了城门楼。
上去没几步,就看见石森急忙忙的走过来。
“ 羡哥……二五百主特令我下来接你。”
李羡笑道“ 有劳了。”
“羡哥。”
“羡哥。”
“羡哥。”
城墙上巡逻的士卒皆是司徒豹的亲卫队,一见到李羡立马亲热的叫了起来。
军队只看实力,你能拿出服众的能力,很多事情都好说,何况是个称呼,剿匪的一个月作为在一起的部队,他们对李羡的实力可以说再了解不过,加上与司徒豹关系匪浅,没外人在的时候……大家就这么叫了起来。
上了城门楼。
“ 羡哥……今天怎么有空跑过来。” 一身甲胄的司徒豹早已在旁边等着,一见到李羡亲热道。
李羡问道“ 豹哥,上次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司徒豹脸上笑意收敛,屏退了左右,道“ 这里可能真的有点猫腻,我手底下的人专门去查问过了,都说南门这边的百姓在蛮人破城的时候,全都死了。”
嗒……嗒嗒
李羡深深皱起眉头,曲指敲击城砖。
司徒豹在一旁挠了挠头发,以他的聪明才智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呼——
李羡长舒一口气,将视线投向城墙下,远远的可以看见在秦老的指挥下,破损的城墙已经快要修好了,正在做最后的一个步骤,涂泥。
要说这夯土建墙也是有讲究的,先将一块块厚木板拼起来,每两块木板外面插一根叫“桢”的立柱。立柱之间也系着绳索,就像夹棍一样把那些木板固定住,使它们不至倒塌。从而竖成四面木墙,组成一个狭长的方框,看上去就像是后世修楼的脚手架一样。
由于坏掉的只是部分的城墙,兵卒的任务就是不断地用铁锹铲土,放在竹筐里,让人沿着那些“脚手架”提到木墙上,往里面不停填土,在秦老的指挥下,他们依次传递,十分有序高效。
而等到里面盛满土后,兵卒们三人或四人一组,抡起沉重的夯杵,照着松散的土堆一顿猛砸!
一次次抡起大杵,砸向泥土,那些疏松的干土便被慢慢夯实,越来越板,越来越硬,后面洒上水,涂上一层泥,这段露了一个大窟窿的城墙就算修复好了。
等施工完毕,拆去脚手架,压在夯土中的插竿还能起到加固作用。
这时,
城楼下传来一阵欢呼声,修好了!
只不过李羡的注意力却被另外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南门城池外有几百亩的田地,只不过大半都被马蹄彻底践踏烂了,田埂也被破坏掉。
来自萨伦贝尔草原的分支河流从天边缓缓地流过,远远地能瞧见乡民正抱瓮汲水灌溉农田。
一来一回,一来一回。
“ 羡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司徒豹问道。
“ 羡哥?”
司徒豹陡然发现李羡的双眼像似魔怔了一般,直勾勾看着远方。
“ 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李羡重重一拍大腿,直接一个翻身下了城墙。
落地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整理了一下甲胄。
“ 现在城墙修好了……可城里百姓的家都在大火中烧毁,咱们休息过后,就帮百姓们重建家园。”
远远的就能听到老者坚定有力的声音。
李羡等着秦老说完话,寻了个空隙,直接走到秦老身旁,抱拳道
” 秦老,我是山字营屯长李羡,有件事想跟您说。”
秦老喝下手里竹筒里最后一口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道
“ 孩子,你说。”
“是这样的……”
李羡指着远处的乡民和农田,然后开始举起手在半空中比划起来。
随着时间,秦老的眼睛越来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