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爸呢?怎么今个没在家里。”
推着张肖静进到里屋,让她在炕边在坐下,云清虚又从暖壶里倒出一杯热水,递过去。
“你爸还在地里干活呢,还不都是为了能给你攒一套房子,好让你娶个媳妇。”
张肖静笑骂道,右手接过水杯,左手在肩膀上轻轻的敲打着。
“对了,你去地里把你爸叫回来,告诉他吃饭了,顺便帮你爸把树条子搬回来。”
“好嘞!”
云清虚应上一声,便小跑着冲出家门,家里的地离家也不远,有个一里地也就到了。
刚到地沿上,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弯着腰,用镐头一下一下的刨着地,消瘦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有些单薄。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中年男子猛然转过头来,看到了不远处的云清虚,咧开嘴笑了,笑的是那么慈祥。
“爸!”
……
“陛下,您哭了?”
一古装女子站在云清虚的身边,伸出手为云清虚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云清虚却把她的手推开。
“我没哭,我只是想家了。”
“家?这里不就是陛下您的家吗?我们就是您的家人啊。”
古装女子显然是有些疑惑不解,皇帝今天看起来很是奇怪,自从今晚来到坤宁宫,就一个人在桌子旁喝着菊花酒,边喝还边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在这里我还有家吗?”
举起手中的酒杯,云清虚一饮而尽,而后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
“可偏偏就是这碎银几两,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也压弯了脊梁,最后丢了性命。”
“不知我的父母可还安好,想必他们找我都找疯了,我也想他们啊!”
转头看向身旁的古装女子,牵起她的双手,把头靠在她的小腹之上。
“皇后啊,出生于官宦之家的你,你的父母也还在你身边,你可曾明白这些。”
“臣妾明白,陛下之痛便是臣妾之痛。”
把手从朱由检的手中缓缓抽出,轻轻抱住朱由检,任由他在自己怀里低声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